他说完示意身后的法医上前,法医从勘查箱里拿出针管,分别抽取了曹忠父子的血液回去跟死者指甲里的皮屑做比对。
案发在凌晨,正是酣睡的时候,就算说在睡觉,也无人佐证。警察只能根据凶手的皮屑先圈定一部分嫌疑人,按理说,加上金铺这条线索,会更好排除,然而,警方抽取了当时两家人的血液,结果显示血型完全不匹配。这就让警方再次头大,他们开始怀疑,死者头皮里的金粉到底是不是来自凶手,也许是受害人在生前不小心蹭上去的。
警方也在暗中对两家进行监视,就在他们要撤销监视的时候,侦查员在一天的午夜,他们发现,曹一鬼鬼祟祟的从家里溜出来。侦查员顿时一惊,随即一种快要揭开乌云的明亮感涌上心头,他们蹑手蹑脚的跟在曹一身后,他们怕跟得太近被发现,索性远远的坠在身后,然而当曹一拐过一个胡同的拐角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侦查员顿足懊恼,咒骂一声。
然而等他们再次见到曹一时,他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被发现在城郊的河岸边,经过法医的尸检显示为溺死,警方在经过二十多天的走访调查,最后得出结论,曹一为失足落水溺死。
“不可能!”曹忠站在公安局的门口,不过短短数日,他的两鬓白发横生,他一挥手,把陈景海的话打回肚子,“曹一不可能是溺水,他从小就怕水,从来不去河边,更何况大半夜他一个人去河边干什么,都是你们警察三天两头的往我家跑,你们怀疑曹一是凶手,你知道最近街坊邻居都说什么吗,他们说就是我们家曹一杀的人,说我们曹一一看就不是正常人!我儿子我自己清楚,曹一他不是那么残暴的人,肯定是有人杀了他!”
“曹叔,您先回去,”接春阳温声劝道:“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真的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曹一是他杀,我们向您道歉,对于曹一的死亡我们真的很遗憾……”
曹忠使劲一推接春阳,他颤着手,指向公安局的大门,嗓音沙哑,“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曹叔,”一旁跟着的男人赶紧搬下曹忠的手,他是曹一唯一的朋友,他唯恐惹怒了警察,声音低低的商量着,“曹叔我们走吧,警察说是自杀,那就是自杀,您也知道曹一的确是个敏感的人,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一时间想不开走了差路,我们回去吧,回去吧……”
曹忠一边咒骂着,一边被男人连扶带拉的往回走,他还不忘回头跟陈景海和接春阳道歉。
曹忠老泪纵横,重新面对溃疡的伤疤需要很大的勇气,他望着不远处展架上的一盏松树玉雕,眼里充满悲戚与怜爱,那是曹一生前未完成的摆件,“曹一他除了沉默寡言,其实为人一点差错也没有,这孩子的性格从小就这样,我如果再多关心关心他,也许就不会……”
“曹老,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您也想开些吧,”庄星辰轻拍着曹忠的手背,由衷的心疼这个无依的老人,他安慰道:“我们答应您,一定抓到凶手,让曹一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