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内,负责登记的是一个年轻书生,穿着长衫,显然是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被叫到名字的美妇连忙带着女儿上前,尊重的行了一礼:“先生好。”
少年书生年纪不大,显然很少接触到女人,毕竟来报名的,即便孩子是女子,来的长辈大多也是男子带队,极少有女人带着孩子过来的,偏偏这女人又生得那般风韵十足。
少年顿时脸色大红,有些结巴道:“不不.不用如此客气,令嫒以后或是我的同窗,您也是小生我的长辈.”
女人看着看着少年这窘态,顿时忍不住噗嗤一笑,让少年脸越发的红了。
“小先生客气了.”笑过后女子才觉得不妥,连忙带着孩子上前道:“我家这丫头有没有这个福分都还不知道,哪里敢称先生长辈?”
“咳咳.”少年轻咳一声:“我看过令嫒的成绩,整体成绩在云州能排前五,尤其是术算一道,此次卷题乃是陈大人亲自出的,江南通用,令嫒能拿下如此成绩,放在江南七洲里都是佼佼者,只要复式沉稳一些,进学院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是吗?”云玉娥眼睛一亮,她只得了自家女儿过了初式的消息,却没想到自家孩子名次如此靠前?
难道自己想错了?自家女儿能来这里,并不是因为捡了便宜?而是本身就有如此实力?
可不应该呀
于是小心翼翼问道:“小先生这名次可能确定?那个我不是怀疑哈,我家这丫头,从小也没有名师教导过,只是跟着我开店,学了点记账的本事,前些日子被黄先生看重,亲自教导,不过也才一年的光景”
少年闻言看了一眼那小心翼翼四处乱瞄的小女孩,眼睛一亮道:“一年?那令嫒术算天赋很高呀,可有考虑报考我黄院?您口中的黄先生是黄莹对吧?她也是我黄院子弟”
云玉娥顿时兴奋:“黄先生是与您同院?那可真是太好了.”
黄先生一女子之身,在云州如今地位极高,整个船厂都由她负责,多少官员、将军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的,她出生以来,从未看到过一女子能有如此高的地位,这才生起了让女儿也来柳州求学的心思。
“不过.”云玉娥还是有些不敢确定,自家女儿竟能有如此高的名次,小心翼翼问道:“我听闻,我们云州苏夫子的女儿都未考上,我家这蠢丫头居然能拿这么高名次,是否弄错了?”
“怎么会弄错?”少年顿时皱眉严肃道:“试卷都是由各地城隍老爷亲自收卷,封存,有阴司正神护送,绝无作弊可能!”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有点不可思议”
“苏夫子的女儿?”少年似乎也理解对方的顾虑,好奇道:“很出名吗?”
“出名的呢!”云玉娥连忙点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我们云州城,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呢!”
“琴棋书画?”少年一愣:“我们考的是术算、格物、阴阳百学,她琴棋书画精通,与我们何干?”
“可毕竟是书香门第.出了名的才女”
少年闻言顿时明白对方的情况了,点头道:“夫人您多虑了,我们学院取材只取精通学院所需的人才,别说什么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就是之前,考上状元的少年才子,术算天赋不行,还不是入不得我院?”
“啊?状状元也入不得?”云玉娥愣道。
“可不是?”少年撇嘴:“城北街那个顾北泉,朝堂钦点的状元,以前鹿灵县的县令,威风着呢,读书脑子读坏了,把经意奉为圣经,自己术算不行,却说我们是歪门邪道,直接被陈院长扔了出去.现在还在城北领救济粮了。”
“状元.领救济粮?”云玉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夫人,如今的柳州,如今的江南,是不一样的!”少年笑道:“令嫒能有如此名次,就代表她天赋异禀,您无需担心,入了我阴阳学院,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有本事的人!”
这话,让女孩满眼放光,让云玉娥却有些怔怔迷茫。
良久过后才感叹一句:“陈大人当真了不起。”
“陈大人自然了不起!”少年一脸骄傲,就像这是在夸他一眼。
要说如今对陈卿的信仰哪些人最足,非学院莫属。
这里的少年,有的是商人子弟、有的是木工、铁匠的孩子、还有的甚至娼妓之子,因从小混的下九流职业,反而算计精明,对算数一道大多又很机敏,而即便是书香门第,也因爱好这些旁门左道,曾多次被长辈训斥。
可如今.陈大人用事实证明了,他们所学的不是左道,而是真正的大道!
云玉娥闻言连连点头,看这少年的模样,这学院应该如传闻一般,是一视同仁的,看样子,自己将女儿拜托在这儿,是可以放心的了。
“那先生,我家这孩子,能报黄院吗?”
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