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送丧队伍就出发了,邻里就黄嫂来送送,其他都是李元的手下在撑场面。
就把娘葬在后山坡上了,那是娘与父亲第一次碰面的地方,墓碑面朝北,那是母亲生前一直念叨京城老家,就让她远远望望了。
棺材抬到了后山坡,杜嫣还在四下张望。李元会意,说:“那小子昏迷还未醒。你爹可能已经不在汀州了,我的手下这几天都没发现他的行踪。”
娘应该很喜欢那小子的,可惜无缘送娘最后一程了。杜嫣点点头,棺材准备下葬。
杜嫣这时情绪突然失控了,疯狂地扒着棺材不让下葬,撕心裂肺哀嚎:“娘~!不要丢下我!不要啊~!”
嘶哑的吼叫声穿越山谷,回音阵阵。
李元死死抱住这个有些癫狂的女人。
“还回云府么?”李元的询问像一副镇定剂,马上让杜嫣安静下来。
云府?要不是进云府,母亲怎么会没人照料,也不会走得这么急。
去,当然要去。有些账还没算清,怎么会放弃。
杜嫣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冷静地看着棺材入土为安,看着李元用刀亲手给母亲刻好碑文。
“送我回云府吧。”李元看着这个前一眼还在撕心裂肺地哭嚎,后一眼就迅速冷静下来的女人,是什么原因让她能马上转脸,这么执着地要进云府,真想不明白,看不懂这个女人。
“马车在山下,走吧!”
杜嫣一步一回首地下山。娘,您要保佑女儿查到幕后凶手。女儿想不明白是谁要害女儿,娘给女儿些指引,好吗?
李元送杜嫣到云府门口,看小厮还在门口打瞌睡。
他抬了下额,下属马上领会。
两个过去在大门口打起干架来。
一个说刚买的鱼少斤两了,要赔钱。
一个说当场称过,没有问题,事后来说,分明是讹诈。
嚷嚷着要县老爷给个说法。
门口小厮怕惊扰老夫人找骂,就拼命地驱赶这两人。
李元一看时机成熟,抱着杜嫣飞檐走壁地进了云家柴房。
门口的两个壮汉还没醒来,杜嫣挥挥手,就进柴房了。
李云一个飞跃,出去了。
云三被一桩案子耽搁了,父亲还在县衙,上面要求7天之内破案,这都3天了,还是没有头绪。新婚第一夜母亲就找嫣儿茬,不知这几天是否安稳?
吁~,马车在大门口停了,云三看两个男人正扭打在自家门口。
“怎么回事?”
看云三下来,两个男人松开了,一个低眉顺眼地说:“是小的跟兄弟起了几句口舌,惊扰公子了,小的马上走。”
拉上另一个男人,一转眼就转进弄堂了。
云三也没多想,急着进屋。
小青就守候在大门附近,一看公子进来,马上拦截。
“嫣儿在飞云阁吧?”云三转身想去看看。
不想小青跪下了,哭着说:“奴婢有错,没能照顾好杜姨娘。”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云三真是头大了,新婚媳妇被个男人带走了?
王氏倒不晓得这些弯弯,她想,已经饿上好几餐了,这小狐狸精总要安分点了,真饿死了儿子来了也不好交代。
洗漱好就由杨嬷嬷搀扶着来瞧瞧。
杜嫣自己把脚绑了,手意思一下也圈了几圈,线头自己手里抓着。
听到脚步声,她假装昏睡着。
杨嬷嬷进来就是左右两个耳光,“起来,不用装死,没人可怜你这种下贱胚子!”
“混账的东西!”云三进来一脚踢翻了杨嬷嬷。
王氏也没想到儿子会突然回来,还看到自己欺负他的女人,尴尬地说:“她不懂规矩,娘只是叫杨嬷嬷小小惩戒一下。”
“小惩戒,娘,你叫家丁打她,还饿她一天一夜,只是因她想去看自己母亲最后一眼。这是小惩戒么?”云三抱起杜嫣,气冲冲地回了飞云阁。
云三给杜嫣解了绑,杜嫣说母亲没了,表哥昨晚偷偷带她去送了母亲最后一程。云三懊恼自己母亲做过头了,奔丧本是应该,却要偷偷的。
“传府医。”
府医搭了搭脉,说姨娘体虚,瘀血淤积,需要好好调养,开了几副药就走了。毕竟是老夫人不喜的小妾,府医也不怎么上心。
云三去书房拿了活血化瘀地膏药,想解开杜嫣上衣给她上药。
杜嫣百般推托,云三只道小媳妇害羞,也随她了,叫小青过来服侍。
小青脱下杜嫣亵衣,看到姨娘前胸后背的都是乌黑的淤青,伤心地又是抹眼泪。
看着小丫头这般模样,杜嫣相信她是实诚地心疼自己,不由对她的好感加深了。
云三看小青出来,进屋继续陪杜嫣。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