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去厨房了,杨嬷嬷在纸糊的窗口上戳了个小洞,执行老夫人的吩咐,不能让他们圆房。没想到看到他们闹翻了,看得可乐了,太好了,都不用出手,那贱人自己把宠爱往外推,怪的了谁。
杨嬷嬷匆匆赶回去,跟老夫人分享刚才的那愚蠢事。
老夫人喜上眉梢,太好了,小贱人,不懂事,正好省了我费心干预。
云三是个男人。她把男人的尊严给戳痛了,能有啥好果子吃?没有教养的小蹄子,敢情会被晾上她一阵子了。没有儿子的顾虑,想怎么的戳捏都不用担心了。
天一亮,云三就去衙门了。
杜嫣起来,看到杨嬷嬷带着家丁守候在门口。
“贱婢,你可知错?”老夫人随后慢慢走进飞云阁。
看这阵势,又是来找茬的。
杜嫣默默跪下,“奴婢不知。”
“不知?杨嬷嬷,掌嘴!”
啪啪啪,左右开弓,掌了10下,脸颊火辣辣地疼,嘴里有咸味,杜嫣硬是挺直腰板,直直地看着老夫人。
“进门做小妾,就要做好妾的本分,居然敢反抗自己的丈夫,反了,你!”王氏指着杜嫣大声斥责。
原来为昨晚的事,这屋里可真没秘密,既然这样,也认了,随你怎么发落。
杜嫣挺直腰板跪着,垂头听着老夫人喋喋不休的教诲,一律点头称是。
“来人,拉去跪在佛堂门口忏悔,跪满三个时辰,杨嬷嬷,你去看着。”王氏修理完,感到累了,搭上杨嬷嬷的手回去了。
杜嫣被几个家丁拉到佛堂门前,一踢她的膝盖,杜嫣重重地跪在地上。地上是大青石板,不是很平整,磕得膝盖生疼。
云府进来也有一个月了,发生了很多事,跟柳府都没啥关系,自己是不是不用这么傻,乖乖待在这破地方,受人欺负。
杜嫣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烈日当头,秋老虎发威起来可以晒破头。膝盖痛得发麻,口渴得厉害,杜嫣摇摇欲坠。
杨嬷嬷还在身边发威:“跪直了!不许偷懒!”
杜嫣在恍惚中听到“时辰到”,头一弯就晕过去了。
小青抹着泪把杜嫣架回飞云阁。
天黑了,杜嫣在屋里也没有动静。
小青去厨房拿吃的,那些下人看杜嫣不受宠,连剩菜都不给留了。小青自己扒了几口白米饭,熬了一碗粥端来。
“姨娘,醒醒,吃点东西。”小青叫了,没反应,又推了几下杜嫣。
“别烦我,我要睡觉。”杜嫣呢喃道。
小青默默出去,守候在门口。
第二天天亮了,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小青心儿提上来了,进来就来拉杜嫣起来,碰到她身体,发现火烫得很。
姨娘病了?怎么办?
“我去求府医。”
小青的手被拉住了,“别去,我没事,就想睡一觉。”
小青心里急啊,现在这种情况下,府医不一定会来看。
用用土办法吧。小青打来冷水,浸湿绞干,敷在姨娘额上。过一会再来一把,半天过去了,火烫的温度一直没有下去。
小青欲哭无泪。姨娘如果出事,自己也好不了哪里去。
小青还是想到去找公子碰碰运气。或者会可怜一下姨娘。
急匆匆跑去,被门房拦下了,说是老夫人有令,没有她的允许不得出府。
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小青瘫坐在地上。
县衙内的云三,今儿心头烦躁,啥事都不想干。
昨晚被拒的郁闷在心头缭绕,久久难以消去。
既然不想我碰,那么我就离你远远的。
当晚,云三以值班为由宿在了衙内。
杜嫣夜里起开始说起胡话,小青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怕了,去大院子求老夫人给派个府医看看。
杨嬷嬷把她推出门,说是不许打扰老夫人休息,贱婢自己不自爱,自作自受。
小青没办法,只好自己给杜嫣擦身降温,忙乎了一晚上,累趴在床沿。
天一亮,云三是来书房取一份案卷的,迟疑了会,还是往飞云阁去看看。
昨晚细细想来,是自己太心急,吓坏了小姑娘,不过这心里还记挂着,还是很想她,想去看看,看看就走,他自己告诫自己,现在还在生气,不想跟她说话。
飞云阁静悄悄地,太阳都老高了,还没起来么?
“小青!”云三呼喊一声,没回应。
心里犯嘀咕,哪里去偷懒了。
“小青!”第二声把睡得迷迷糊糊地小青惊醒了,马上爬起来开门。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姨娘发烧一天一夜了。”小青哽咽着说。
云三推开她,急急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