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是半夜醒来的,脖子后头有酸痛感,她摸了摸,自己给捏了捏,恨恨得瞪了一下云三。
“你情绪激动,我不得已为之,就是想让你睡一觉。”云三躲着她的视线。
“怎么,还痛吗?”云三过来给杜嫣按摩。
杜嫣一手推开了,“公子,请回吧。”,冷冰冰的说。
“今儿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云三递上黑乎乎的药碗。这个是杜嫣睡下后,云三亲自去熬制的,没有丫头伺候,吃药都耽搁了,云三还在厨房拿了几个蜜枣,想着这丫头怕苦,吃了药,吃点蜜枣,缓解一下苦味。
又是药!
杜嫣看到那碗药连连后退,一脸惊恐。
“嫣儿,你怎么了,别吓我!”云三下床拨亮烛光,看着惊恐状的杜嫣心慌了。
“公子,把梳妆台的那支银簪拿来。”云三虽然不解大晚上的拿簪子做什么,但还是拿来递给杜嫣。
杜嫣爬到床头,用簪子在药汁里搅了一圈,拿出来细看。
银白的簪子尖,速速变黑了。
云三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变黑的簪子,迅速拉开门,大喊:“来人,把府医给我抓来,快!”
小厮匆匆离去,把府医从被窝里拖出来,外衣都没罩上,就给拖进飞云阁。
府医冻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看到那碗药,就什么都明白了。
夫人让我做时,我就会想到还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不过,夫人出手大方,单是定金就给了100两,100两啊,够一家三口好几十年开销了。我不是个贪心的,但看着货真价实的白银还是抵不过,不过就是个贱婢,看公子样也不是很宠,就应下了。再说,也不是什么急性毒药,要不了命,只是让她慢慢枯萎,不知不觉中死去。这样自己被查的几率会很小。
要不是小青那丫头多事,这贱婢也没这么快发现问题,这么早就识破了。不过小青不在了,没有人证,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还有对付的说辞夫人已经提醒过,只要不进牢里,远走高飞就是赚了,回乡养老绰绰有余了。
“说,为什么要毒害姨娘?”云三怒斥道。
“小人不敢,小人在云府干了20多年了,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公子,小人真的不知道。这药能给小人看看么?”府医焦急地问。
“看吧。如果说不清缘由,本公子就报官了。”
府医闻了闻味道,思索了一会儿,说:“公子,小人该死。是小人老眼昏花,放错一味药了,才导致药性相冲,产生毒性,小人不是有意害姨娘的。请公子饶命!”
“来了,把这碗给府医喝了。”云三真是怒火冲天。
小厮来灌药,府医大喊饶命!喊声如杀猪一样。
“住手!老王辛辛苦苦地在我们云家服侍多年,你这小畜生,怎么可以如此无礼。”云三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也被惊动了。
“母亲,他给嫣儿下毒,他该死!”云三气愤地辩解。
“我老远都听到了。老王也说了,不是有意的。你的小贱人不是没喝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我们总不能真去公堂见,你父亲老脸也挂不住啊!”
“不行,我要报案,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老匹夫。”云三坚持道。
“公子。老夫对云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老夫这么大年纪了,公子可怜可怜老夫的老脸。老夫年老昏花,不适合再服侍公子和夫人,老夫自行辞去,请公子高抬贵手,不要报官,求您了!”府医揪着云三的袍角哭诉。
王氏扶起这个忠心耿耿的老府医,对这个不孝子是连连摇头。
“老王,对不住了,明儿我让账上结了,你走吧!”
“谢老夫人。”府医颤巍巍地出去了。
“大半夜的,还闹什么,不让人睡了?”王氏怒斥云三。
云三懊丧地垂下头。
一帮人呼啦啦地都出门了。一会儿又只剩下杜嫣和云三两人。
杜嫣看着云三,说:“如果我说,是你夫人和母亲要毒死我呢?”
云三急急过来捂住杜嫣的嘴,“不要胡说。”
杜嫣苦笑了一下,又说:“公子,嫣儿自从进入云府,一直不顺,可能嫣儿与云府相冲,公子能不能放了嫣儿,让嫣儿回家。”
“不行。”云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杜嫣侧卧面朝里睡下了,说什么都没有用啊。
“我明儿个给你挑个机灵点的丫头来伺候,不要胡思乱想了。母亲虽不喜你,但绝不会做这种龌龊事,媛儿更不会,一向贤良淑德。府医都说,是个意外了,别多心。”云三揽过杜嫣,抱着睡了。
鸡对鸭讲,毫无意义。杜嫣也闭嘴了,默默怀念小青的好。
杜嫣睁着眼到了天明,小青,你还好么?都是因为我,为什么不早离开我呢!眼角的泪浸湿了枕巾。
这么大动静,凌云阁里人老早就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