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父子俩莫名其妙地被丢进大牢,又莫名其妙地被放出来了。
官方宣告云老爷官复原位。现已查明,是因狱卒贪图小利,被收买了,悄悄放走了丁大头,把罪名安在了云老爷身上。
巡抚大人英明神勇,下查此案,从错综复杂的案情中,抽丝剥茧,硬是从蛛丝马迹中查到管理丁大头的狱卒有问题。
狱卒自知难逃其责,上吊自杀,留了书信,洗脱了云家父子罪名。
云三和云老爷在牢里待了差不多一周了,衙门内大多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在牢里都打过招呼,算是很照顾他们了,但牢狱生活能好到哪里,饮食差,终日不见阳光,每天听着刑讯逼供的惨叫,不能入睡,跟茅草虱子为伴,浑身瘙痒。
云三父子俩搀扶着下马车,王氏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看着蓬头垢面的丈夫,泪水止不住地流,云老爷拉着夫人去正屋了。
云三去凌云阁看柳媛,发现几天不见,媛儿憔悴消瘦很多,认为是担心自己所致,大为感动。
“媛儿,辛苦你了。”
柳媛嫌恶脏兮兮的云三,不着痕迹地抽出云三握着的手。
“翠儿,伺候公子沐浴。”柳媛召唤声刚落,云三摆摆手。
“等等,我先去飞云阁报个平安。”
“公......”,翠儿本来是想告知公子杜嫣已出府,奈何公子性子太急了,话还没出口,人已经跑远了。
柳媛冷冷地看着远去的云三,刚上来的热头就这么浇灭了。
“嫣儿,嫣儿,我回来了!”云三兴奋地一路叫进来,只看到春儿木木地坐在地上,划着草。
“嫣儿呢?”看到春儿那委屈欲哭地样子,云三慌了。
“杜姨娘被夫人卖给了虐待狂张员外,听说当天张员外就被姨娘杀了,一定是不堪凌辱反抗失手错杀的。现在全程都在通缉姨娘,奴婢也不知道姨娘在哪了。”
春儿想到和姨娘一起吃烤肉、包馄饨的日子,嚎啕大哭。
云三脑里一片空白,眼前星星点点,心头绞痛,好疼。
“公子,你怎么了?”
春儿看到公子冷汗淋漓,面部扭曲,手扶着胸口缓缓蹲下去。
春儿吓坏了,连忙站起来扶上云三进屋去休息,并给云三端来一杯温水。
温水下肚,云三总算有点缓过来。
他躺在杜嫣的床上,泪流满面。他在牢里最孤单的时候,浮现的都是嫣儿俊俏的的脸,调皮的样子,是这个小娇娘支撑着他,等到出狱的那天。
他看清了自己的感情,他的心中始终都是嫣儿一人。他还暗暗发誓要好好经营这段姻缘,哪晓得会是这个结果。
“府里这些天还发生什么事么?”云三无力地靠床问。
春儿把柳媛自己滑胎却诬陷杜嫣陷害的事也一并告知。
“公子,你要沐浴么?”春儿看云三衣衫污浊,蓬头垢面的,还是问了句。
云三点了点头,说:“春儿你去拿热水,叫门外等候的小厮去拿换洗衣服。”春儿退出去了。
云三深深呼了口气,这里还有嫣儿的气息。
他双手枕着头,陷入深思。
柳媛,布政使的千金,我这刚释放的小子,能去说什么?能理论什么?一切都已成定局。
听母亲刚才跟父亲在讲,这次出来还多亏了她的好媳妇!
母亲的性子,我只要一张口她就会帮着柳媛说话,杜嫣从来都不是她的媳妇。
处理一个小妾,柳媛这个当家主母有名正言顺的权利啊!
云三觉得自己真窝囊,真是无用,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柳媛,你眼里容不下沙子。
那好,今儿起,我去外面找,外面找乐子,你又能奈我何?
我去惹更多的沙子,看你怎么办?
春儿倒了热水,放了换洗衣服,就出去了。
云三躺在洗浴桶里,明明热气腾腾的,他却感到很冷,寒心彻骨的冷。
换上衣服,梳洗一下,云三就出门了。
春儿感到公子变了,浑身上下没有温和感了,有的是冷漠和刚硬,那眼神能冻死人。
云三出了大门,去找附近的花楼了,他想醉一场!
同僚看到踏入宜红院的云三,都吃惊不小。
这小子一向洁身自爱,看不起我们这些风流人物,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有人眼色一使,边上的就出门来邀请云三进屋一起玩乐,云三也跟着进去了。
花枝招展的歌女来敬酒,手环绕着云三,半躺着来喂酒,云三都通通接受。
同僚们傻眼了,这小子哪里受刺激了,敢情是来这消愁的。
“来,来,来,云兄,别光顾喝酒,吃菜,吃菜!”同僚热情招呼,云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