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医在屋里整整待了一天一夜。
不吃不喝研究解毒方案。
李元守了一夜,看起来也憔悴。
老神医的屋子开门了,他们都上去问结果。
“这是老夫配置的解药,也是毒药。以毒攻毒。”
陈刚接过黑乎乎的一碗药。
“如果毒没解,会怎样?”
“那就是毒上加毒,姑娘会马上毙命!”
陈刚颤抖着低头就是一口。
“不可。”老神医来不及了,这小伙子已经咽下了。
李元看傻眼了。
这小子真牛,自己还没这个胆量!
陈刚灌下后,发现自己没啥事,才扶起杜嫣灌药。
可是杜嫣紧闭着嘴,灌不下去,药水都流下来了。
陈刚低头喝了一口,堵上杜嫣的嘴,给喂了进去。
一口一口喂进去。
李元看着泛酸,悄悄出去了。
一直以为对嫣儿情有独钟,但跟陈刚比起来,自己的情感还是肤浅了。
为了一个女人,生死都不顾了。
李元自叹不如。
老神医给陈刚灌了些药水,说是可以解毒。
陈刚整夜盯着杜嫣的反应。
一直都是昏迷不醒,难道药不对?
陈刚伸手探杜嫣的鼻息,还算稳定,心头才安心。
一夜无眠。
老神医进来查看,看了舌苔、眼睛,又切脉确定。
“姑娘的毒退下去了,不过要全部清除还需几天。”
“真的?”陈刚站起来一激动,吐出一口血,突然向后倒了。
“扶他去隔壁休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不眠不休啊。”老神医摇摇头,出去了。
李元进来,看嫣儿脸上有转红润。
身上的脓包也在扁下去了。
清秀的脸上还有抓挠疤痕。
杜嫣在昏迷中耳边一直有人在呼唤,有人在握着她的手。
她看到刘氏了。
在桃花纷飞的野外,母亲容颜亮丽,招手一起摘野菜。
到处都是花香,到处都是彩蝶,
她穿梭着,舞蹈着,母亲慈爱地呼唤着。
陈刚追着她跑,叫着她的名字,她偏不给追上。
她咯咯咯地笑着,嬉闹着。
突然,眼前出现亮光。
母亲推了她一把,笑着招招手。
啊~!她坠入一个无底的甬道。
“嫣儿,嫣儿,醒醒。”李元看到杜嫣手指有了动静,就过来呼唤。
杜嫣缓缓睁开眼。
看到是李元焦急地近距离面孔。
杜嫣尴尬地挣扎着想坐起来。
李元拿了靠枕给她,扶起她坐了。
“我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好像是陈刚。”
“是的,他昨晚守了你一夜。”李元别扭地转过身。
“姑娘,你醒了?”老神医又端来一碗。
“喝了这碗,姑娘会更清醒。”
“有毒吗?”李元不放心地问。
“放心,无毒。有毒的都给那小子喂了。”
“老神医,什么叫有毒的喂了?”
“姑娘,你昏迷时药水不进,老夫研制出以毒攻毒的药方,是一个小伙子自己试吃后再一口一口嘴对嘴喂你吃进去的。”
杜嫣尴尬地脸一下红了。
“陈刚,是陈刚么?”杜嫣抬头问李元。
李元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在哪?”
“那小子疲劳过度,又吸入一些毒药,在昏睡中。不过不要紧,睡一觉就能恢复。”老神医跟李元告别。
李元给老神医一袋银子。
杜嫣不放心,嚷着要去看陈刚。
李元拦不住,就让丫头扶着过去了。
以身试毒。
那家伙不要命了?
杜嫣蹒跚着走进屋子。
陈刚还在昏睡中。
杜嫣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边上。
拉起陈刚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我的毒解了。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李元在门卫瞥了一眼,落寞地走开了。
杜嫣看陈刚的眼睛有光,那种眼神从没有在自己面前出现过。
陈刚就是累了,但是有个烦人的。
一直在耳边啰里啰嗦。
他想醒过来,就是眼皮很重,睁不开。
他又回到了那个私塾门口,等着嫣儿放学。
在大槐树下,嫣儿一笔一划地教她识字。
他老是写错,嫣儿一遍一遍的重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