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生前厚待士兵,与将领都是称兄道弟。
他的突然离去,整个军营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哀伤。
将士们与将军做了最后的道别。
追悼会上无数士兵落泪痛哭。
陈刚负责护送灵柩回洛阳。
一路上都是走大道。
将军的英雄事迹传遍街头小巷,无数的百姓自觉穿孝,为将军送行。
将军在的这十几年,南方安定,百姓富足。
大街小巷白衣皑皑,唉声载道。
陈刚的心情很沉重。
第一次的相遇还近在眼前,朗朗君子风范。
我怎么给你的老母亲交待啊,我怕啊。
尘土飞扬,前方出现官兵。
陈刚勒马停下。
“卑职是御林军总指挥马林,奉皇上口谕,特来送庆元将军一程。”
“谢皇上。”陈刚跪地谢恩。
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人在的时候不出力,人没了却来做这表面的皇恩浩大,有什么意思。
这次扶丧队伍走得很慢,随行的士兵也是心绪低落,都想多送送将军。
一周后,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洛阳城。
杜嫣在城门口守望。
陈刚说了,就这几天回来。
但是没提将军过世的事,他怕老人受不了。
能瞒一时是一时。
当天朝兵穿着丧服来了,杜嫣惊呆了。
她慌神了,下台阶差点滑脚,跌跌撞撞地跑来队伍查看。
看到陈刚高头大马的过来,心儿才落下。
不对,这是谁的棺材?
为什么陈刚穿着丧服?
老人也拿着拐杖过来,杜嫣过去扶住。
老人思念儿子,眼睛已经哭瞎了。
听到马蹄声,认为儿子回来了。
摸摸索索地出来查看。
陈刚翻身下马。
“老人家!,你是庆元将军的母亲么?”
“是啊,小伙子,你来接你媳妇啦。我儿子来了没?”
“将军回来了。”陈刚哽咽了。
“儿子,儿子,你在哪?娘想你想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你过来啊!”
老人摸索着向前。
陈刚扶住老人,递给老人一把牛头梳。
“这是将军给您老买的。”
“是,他说过。下次回来给我买。这牛头梳本来是他爹给我准备的,不想当前洪水泛滥,人和梳子都没了。这小子一直说给买,一直没回来,这次总算圆我老太婆的梦了。我儿人呢?”
“老人家,将军英勇善战,是天朝的英雄。”
“别废话,快说他在哪?”
“他,他......”。陈刚突然觉得词穷了,不知怎么说下去。
“你们说,我儿子呢?”
老人抓住身边一个士兵。
“将军他,他......”。
“都支支吾吾的,做什么。他有那么好怕啊!快带我去见他。”
“老人家,将军在这儿。”陈刚把老人扶到棺材边上。
老人抚摸着冰冷地棺材,颤抖起来。
“我儿,他,他怎么了?”老人哆嗦地抓了陈刚衣袖。
杜嫣过来扶住颤抖不停地老人,心酸地忍不住落泪。
“老人家,请你节哀!将军为国捐躯了。”陈刚跪地痛哭。
“不~!我的儿啊!你怎么可以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啊~!”
老人伏在棺材上恸哭!
见者落泪。
杜嫣上去想扶起老人,老人生气地甩开了。
“10年没回家啊,娘想你念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你娘啊!”
老人痛苦地敲打着棺木。
边上士兵纷纷来劝慰。
老人无动于衷。
“老人家,将军精忠报国,不幸殉国,皇上深感悲痛。命卑职送上黄金百两作为抚慰,请老人家节哀!”
老人摸索着打翻盛黄金的盘子,怒斥道:“我儿的命岂是银两可以卖的!”
“我老太婆就算饿死,也不会吃儿子的卖命钱。滚!”
御林军不理论也不争辩,放下银两就回去复命了。
陈刚扶起老人,扶着灵柩回将军家了。
少年出走,中年回来,却是魂归故乡。
杜嫣默默地陪着老人家。
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的悲伤无人能懂,也无人能劝。
让她好好陪陪儿子最后一程。
将军的信陈刚给老人读了。
无非是儿子不孝,不能尽孝了。让老人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