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她承认自己生来就是个肤浅的、只图享乐的无用千金。
不过目前她的人生阅历,似乎使她开始懂得欣赏这类有内涵的电影了。
看白色人种对黑色人种的歧视,就像看富人对穷人的瞧不起。
许园忽然想起徐晏明是瞧不起她的。
还想起他说的过伤人的话——
“你根本不懂爱情。”
“你眼里除了钱,好像没别的了。”
“反正不喜欢你这样的。”
正沮丧着,忽听门铃响起,她疑惑地去看了下猫眼,见是酒店的服务生,便没有戒备地开了门。
服务生来送酒的,还有蛋糕。
许园心里其实猜到了几分,但还是跟服务生说明她没订这个。
服务生告诉她这是徐先生订的,许园立马翘起了嘴角,特别礼貌地谢过服务生,见服务生推着餐车不方便进出,她好心情地跟过去,亲自把门关好。
行,算他有良心。
酒是82年的拉菲,蛋糕不同于蛋糕店的那种生日蛋糕,这个做得很精巧,纯黑巧克力外层,表面光滑得能照人,上面摆一朵红色的玫瑰鲜花,黑红搭配,像午夜与激情,带着昭然若揭的暗示。
蛋糕不大,是两个人能吃完的量。
许园把酒和蛋糕从餐桌挪到茶几上,又心思思地拎来两只高脚酒杯,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长沙发看电影。
她坐在沙发一角,歪着身,右手托腮,左手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的婚戒。
她眼睛在看电影,耳朵在听卧室里的一动一静,预计徐晏明再过几秒就能抵达现场,她故意把姿态放得更松了,仿佛单独和男人在酒店里把酒言欢这种事她常做,一点也不新鲜。
徐晏明只带了一套衣服来,没睡衣可换,又不太想穿酒店的浴袍,所以他洗完澡穿上干净的衬衫西裤。
很随意,衣摆披着,衬衫扣子都懒得扣,懒懒散散,衬衫只扣了中间那一粒纽扣,胸膛肌肉若隐若现,他大大方方地在许园面前晃荡,坐下又起来,趿着拖鞋去找开瓶器。
他没戴眼镜,沉默地开酒盖,动作熟练没有出错,许园沉默的目光盯着他侧脸看,又被他的手勾引下去。
她看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好半晌,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这一枚戒指,心忽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微风下的水波那般微微荡漾着。
这婚戒似乎有魔力,会引人犯错加堕落。
徐晏明递了酒过来,坦荡得毫无想法似的,“既然是你生日,我陪你喝一杯。”
“谢谢!”许园接了这杯酒,拿酒杯的姿势很标准,摇晃着酒杯,低头微笑,娇羞低语,“只能喝一杯吗?”
徐晏明瞥她一眼,补充道:“你想喝几杯都随你。”
“那就整瓶喝完,别浪费。”
“你不怕喝醉?”
“醉就醉呗,反正无事可做。”
许园说这话时其实没想那么多,徐晏明却听出了一语双关的意思——各睡各的,确实无事可做。
许园这人情绪变换很快,上一秒还是思春少女似的娇羞情怀,这一秒又是未开窍的单纯少女,她心无旁骛地把酒杯碰上徐晏明手中的酒杯,把他当兄弟了,笑得天真又单纯,“徐教授,快祝我生日快乐吧。”
徐晏明深深看她,却看不透这个女孩子的真面目,许园明亮眸子撞上来,对视着,看似没想法,却有点暗度陈仓的意思了。
“这是你多少岁生日?”徐晏明问。
“23岁。”
“嗯,”徐晏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和她碰了下酒杯,“生日快乐。”
这下许园是真的开心了,笑得也是真开心,又跟他说了声谢谢,随后小小地啜一口酒,内行地品着。
徐晏明放下酒杯,伸手去揭蛋糕的盖子,拿一支小蜡烛,在口袋摸了摸,想找火机来点火。发现身上没有火机,他起身准备要去房间找,许园却说不用点蜡烛,反正也不许愿。
徐晏明坐了回来,蜡烛搁在桌上,“为什么不许愿?”
许园抿唇想了想,说:“因为我已经过了相信许愿就能实现愿望的年纪。”如果许愿能成真,许家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也不会沦落成这样。
于是没人动蛋糕,都只喝酒,边喝边说些有的没的。
许园喝得主动,喝完了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倒,就这么任性地喝了大半瓶,喝得满脸通红,连眼白都逼出了血丝。
她酒量浅,这时头脑已经变得迟钝,行为举止开始怪异,说话手舞足蹈,夸张又热情。
徐晏明喝的少,头脑清醒着,挺冷静地看许园酒后失态,他大喇喇敞着腿,淡定从容又散漫地靠着沙发背,始终很平静,直到许园凑过来,仰着绯红的脸向他索吻,他就有点失分寸了。
许园跪坐在沙发上,仰着脸,等不来一个吻,心里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