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该活着,他应该在一百年前就和那个人一起死去,这样就不会有今天宛如剜心的剧痛。
他闭着眼睛悠长的吐出一口气,表面却并不显露丝毫的情绪。
云钰抓着他的手腕,绞尽脑汁的安慰:“你不是说过那个师兄是孪生双子吗?那可能是他的兄长吧,肯定不是他啦。”
这种毫无逻辑的安慰倒是让他心情瞬间松弛了不少。
高靖舒摇头,目光却是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憎恶:“他的哥哥后来继承了白王爵位,五十岁那年就把家主让给了儿子,自己带着几个宠妾回了西方封地颐养天年去了,呵呵……只是比他早出生一点点时间而已,就名正言顺的夺走了他的一切,那个人甚至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孪生的弟弟,把他从族谱中除了名。”
云钰一时哑言,这才想起来一百年前的那些人确实是被无声无息的抹去了。
他梦呓般的靠在石头上,继续说道:“那位大神官……就是他不会错的,天枢阁的武学颇为繁杂,但烛台残影的剑术只有历代的皇子和世子可以学,不会错的。”
他忽的想起来什么,撑着重伤的身体抓住了雪主剑,哈哈大笑起来。
“你没事吧?”云钰担心的看着这个精神都有点不正常的人,却只听到了一句极为开心的回答,“没事,我还要去把他找回来呢。”
“啊?”她有些纳闷,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
“我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的法术。”
高靖舒紧握着雪主剑,果然有一抹淡淡的灵光在明灭:“哈哈哈哈哈,当年他亲自教给我的法术,他竟然没发现我在他身上留下了那种法术!”
这声大笑扯着了伤口,立刻他就吐了一口血重新倒了下去。
“哎呀!”云钰气急败坏的给他止血,还是听见他咽着血沫一直笑。
她瞄了一眼高靖舒——算了,让他笑吧,总比闷在心里发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