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舒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言不讳地道:“莺莺,你们家应该有一枚收藏了很久的白玉戒指吧?那其实是我的东西,我想拿回来。”
燕莺莺冷哼一声:“什么白玉戒指?”
高靖舒想了想时间:“大概八十多年前,我曾在你太爷爷手上见过那枚戒指,当年他堂而皇之地戴着,是我提醒他那是天枢阁主的身份象征,喜欢可以收藏,但是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会引来杀身之祸。”
“八十年前?”燕莺莺皱着眉,好像小时候是听爹说过有那么一个宝贝,但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嗯,八十年前……也可能是九十年前,太久远了。”高靖舒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回道,“我从羲和城逃走后,被我师兄带去了西地的招摇山,之后一路往北,途经巨木森林的时候因为体力不支摔倒昏迷,再等我醒来已经下了好几天的雨,我的手泡在泥水里发胀发肿,那枚戒指卡在上面剧痛无比,所以我摘下来直接就扔了。”
“扔了?”燕莺莺不可置信,“那么重要的东西,你随手就扔了?骗鬼呢!”
“天枢阁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高靖舒平淡地解释,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没有丝毫起伏,“后来我平安脱险,也没有刻意去找过那枚戒指的下落,它是在我偶然调查另一件事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当时它正被你的太爷爷燕军戴在左手小拇指上,得亏燕军是个行为举止颇为高调的人,他十个手指上戴着十枚不同的戒指,所以也没有人察觉到那枚看起来不起眼的白玉戒指其实是天枢阁主的身份象征。”
燕莺莺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太爷爷燕军的画像她倒是见过,确实如高靖舒所言,恨不得连头发丝都换成金线的。
高靖舒继续说道:“那一年距离天枢阁被灭已经快二十年了,虽然不像现在这样被抹的仿佛只是民间传说,但二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是我好心提醒了他,否则你们燕家应该活不到今天。”
“哼。”燕莺莺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地反驳,“我燕家百年辉煌,岂是区区一枚戒指能覆灭的?”
“呵呵。”高靖舒也不客气地提醒,“天枢阁五千年的历史,现在一样无迹可查,不要小看权力,它能让你们在地下城逍遥快活,就能让你们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莺莺被他呛住,哼唧了两声没回话。
高靖舒瞄了她一眼,接道:“你太爷爷是个很聪明的生意人,他知道我的身份,但没有去告发,毕竟像我这样大摇大摆还不被抓的通缉犯属实也不多见,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给了我一笔丰厚的感谢金,甚至还准备把那枚白玉戒指物归原主,可惜当年的我确实不是个聪明人,我对天枢阁的一切深恶痛绝,根本不想拿回来。”
燕莺莺也终于想起来小时候见过的那枚戒指:“它确实还在我爹手里,像个烫手的山芋。”
“哦?”高靖舒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反常,“公然拿出去卖可能不行,但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应该也不难,为什么会变成烫手的山芋?”
“那你得去问我爹了。”燕莺莺摇头,“反正他隔三岔五的就要把那东西换个地方藏,每次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高靖舒目光顿沉,追问:“燕武九现在何处?”
燕莺莺也不隐瞒:“西地第一大城,白王旧邸白麓城。”
盛年忍不住插嘴:“有点远呐,而且外面到处都在打战,去西地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无妨,知道他在哪我就能找到。”高靖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对着燕莺莺举杯,“还是要谢谢大小姐告诉我这些了。”
“等等。”燕莺莺按住他的手,“谁说要把那枚戒指还给你了?”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燕莺莺靠着摇椅,发出“吱呦呦”略带挑衅的声响:“虽然是你的东西,但也是你自己扔掉不要的,我太爷爷当时想还给你,也是你不肯要的,既然如此,它就不再是你的东西。”
高靖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们留着就是个定时炸弹,只要我稍微放出点消息给帝都知晓,天街鬼市很快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那你就试试。”燕莺莺毫无惧色,到底是黑市里长大的大小姐,气定神闲地冷笑,“一百年了忽然想拿回去,高阁主肯定比天街鬼市更需要那枚戒指,主动放消息给帝都?呵呵……我不信。”
高靖舒转着手里的茶杯,微笑调侃:“小丫头是比以前厉害一些了,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还给我?”
燕莺莺瞄了他一眼,随后上下打量起云钰。
云钰被她看得后背一阵阵发麻,见她忽然跳起来勾住了自己的肩膀,贴着耳根吹了口气:“很简单,你让这位姑娘在我的九重天给客人表演三场,算是给我捧场助兴了。”
高靖舒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还是忍了一口气没有当场发作。
燕莺莺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添油加醋地补充:“一场歌,一场舞,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