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往下,长明灯的光泽越来越昏暗,耳畔也出现了恐怖的凶兽嘶吼声。
不知走了多久了,白涉水才在一道黄金巨门前停下脚步:“这个后面叫‘祭灵堂’,历代皇帝进入五芒塔后,都是在这里进行祭祖仪式。”
云钰凑过去,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如法炮制地放在门上的五芒星图腾中央。
果然有一模一样的灵力被点燃,黄金门缓缓向后推开。
白涉水率先走进去,高靖舒拉着云钰,低道:“跟着我别乱动里面的东西。”
祭灵堂不大,一眼就能看到最后方石壁上的创世纪,但那是只有一帝四王五人的浮雕。
左右两侧是四灵神君的神像雕塑,在其底座上,篆刻着初代四王的英伟事迹,而在雕塑后方的墙壁上,则是用一整面墙绘画了他们征战天下的辉煌历史。
云钰认真地从每一个画面上扫过,恍惚感觉耳畔听到了一声极为悠远的叹息。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后世炫耀他们的功绩,唯独抹去了那个曾经并肩作战,却最终分道扬镳的女子。
白涉水继续往前走,敲了敲创世纪上面的帝都羲和城:“星渊就是在祭灵堂杀了四任皇帝,将他们的身体做成分身化相的傀儡,以他们的身份继续君临天下,而他本尊藏身之处,就在更下方的天守宫内。”
羲和城在白涉水的手下浮现出金光,好似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神秘道路,有阴冷的风从对面吹来。
“等等。”高靖舒忽然出手阻拦,沉思道,“你之前说过,天守宫内部有噬魂夺魄的焚魂晶,那东西对我们或许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对阿钰这种混入了他人魂魄的人而言却非常的危险。”
“那怎么办?”云钰抓着他的胳膊不敢撒手,头皮发麻地道,“你们不会想把我单独留在这里,自己下去找他吧?”
高靖舒拍着她的脑门骂道:“我把你单独留在这里,那和把你直接送到他面前有什么区别?蠢死了!”
云钰抿抿嘴,只见高靖舒撩起白棺的法术,像九安江时候那样覆盖在她身上,立刻又将她放入了一颗玻璃珠里。
“咦?”白涉水摸了摸自己怀里那颗放着玄钦的珠子,忍不住笑起来,“倒是个方便的办法,这样就可以把阿钰揣在怀里带着了。”
高靖舒将那颗珠子收好,深吸一口气:“走吧,我倒是要看看五千年前的魔君,到底长什么样!”
两人被光芒覆盖,仿佛穿梭在时空里,在经过一段虚空走廊之后,终于抵达了地宫前。
这里竟然有明亮的光线,五光十色宛如银河般交织在一起。
白涉水指向光芒的交汇点:“那里就是天守宫,以它为中心向外延伸的五条通道,就是五座分陵,当年我只可以进入主陵,周围是禁忌,不允许我靠近。”
高靖舒按住胸口,也许是他身上也流淌着星渊的血,他竟然有种奇怪的心悸。
“靖舒?”白涉水看出了他的不适,刚一转身,怀中那颗玻璃珠忽然掉了出来。
清脆的滚动声在死寂的地宫里回荡,仿佛敲响了某种不安的警钟。
“小心!”高靖舒瞳孔顿缩,毫不犹豫地拉住白涉水护在身后。
那颗玻璃珠在向前滚动了数米之后赫然开裂,原本已经失去行动力的玄钦再次提剑杀出,周身的水流更是化作凶悍的水刺!
好在他反应及时,两人仓促地退开一步,分别握住武器冷静还击。
更多恐怖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头顶的银河指向五个不同的方向,内部浮动起婆娑的鬼影。
“恶灵!”高靖舒低斥一声,挥剑斩击,“还有这么多尚未解脱的恶灵被困在此地?”
“五芒塔本就是聚阴之地,有这么多恶灵不奇怪。”白涉水冷静回答,心中有一个更大的猜疑,“我只听到过镇墓兽的嘶吼,但是除了帝陵外的九头相柳,我并未在内部见过其它凶兽,难道……是在五座分陵里?”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听见一声轻笑,竟然有人回答了他的猜测:“不错,我在五座分陵里饲养了五只凶兽,它们不是所谓的镇墓兽,只是为了帮我镇压住拥有着皇血的所谓‘子嗣’。”
“星渊!”两人背靠而立,终于看见五条银河交汇点那里站着的人影。
他挥手唤回玄钦,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
“不是他。”高靖舒立刻察觉到反常,“星渊尚未恢复,本尊还只是残魂,这个人有躯体,那就应该是……他的儿子,第二任皇帝星辰!”
白涉水也在认真看着那个人。
他被星渊重塑的刹那间曾经短暂地恢复过数秒的意识,他确实曾经在那个模糊的残魂身边见过一个人。
“是他。”白涉水终于开口,“他就是当年星渊身边的那个人,上一任的五芒塔大神官!”
那个人飘然落地,分明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猜得不错,他确实是我五千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