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靖舒面色一黑,瞥见长宁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故作无事发生地挪开了目光。
他从云钰手里接过面碗,才拿了一双筷子准备吃就被一把抢走,云钰指了指后厨:“这是长宁的,你自己去厨房端过来。”
高靖舒不情不愿地放下筷子,刚起身又听见云钰问道:“苍穹呢?”
“睡觉去了。”高靖舒没好气地回话,云钰连忙按住他,“那你先给他端上去,再去吃自己的。”
“啊?”高靖舒不情不愿地皱眉,又看见长宁捂嘴笑起,不嫌事大地提醒,“阿钰,你不吃吗?”
云钰拍着高靖舒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把我的也一起端过来吧。”
“哼。”他嘴上唠叨了半天,腿上倒是真的小跑去了厨房,先端了一碗面上楼给苍穹,再端了两碗面回到大堂。
长宁一声不吭地吃面,云钰看见桌上的通缉令,好奇地拿起来,嘀咕道:“只有你的吗?”
“羡慕了?”高靖舒龇牙调侃,“看来他们还是更重视我嘛。”
云钰鄙夷的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地道:“肯定是通缉令还没有发到这里……”
“阿钰。”长宁打断她,训道,“你不仅偷渡,还变成了通缉犯,师父要是知道这些事情,肯定要被你气死了。”
“天高皇帝远,你不说我不说,他老人家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云钰在旁边谄媚地给他捏肩捶背,又是一顿溜须拍马,总算是把他哄去休息。
高靖舒嗦着面条,想起刚才脑子里闪过的念头,不动声色地又问了一遍:“阿钰,那家伙和你关系很好吗?”
云钰双手托着下巴,阴阳怪气地回道:“怎么,要给你加点醋调味吗?”
他翻了翻眼皮:“你从来没说过自己还有师侄啊。”
“我有十几个师侄呢!”云钰拍着桌子强调,“长宁是师兄的小徒弟,在他上面还有五个,我还有其他的师兄师姐,门下都有徒弟,都得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师叔’好不好?”
“哦。”他勉强放了心,边吃边追问,“看他挺年轻,说话倒是一板一眼的。”
“因为我师兄就很古板嘛!”云钰感慨回忆道,“长宁和我不一样,我是师父捡回去的,他是被自己父母送到昆仑山的。”
高靖舒一惊:“弃儿?”
“不不不!”云钰连忙摆手解释,“别误会,人家不是弃儿,长宁可是将帅之家出身,我跟你说过的,我被师父捡回去的那会中原战乱就已经打了好多年,说是内忧外患也不为过,他们家可是满门忠烈,一直守护着北域的边疆,据说老太君怀着他的时候还在亲自上阵杀敌,这才动了胎气,导致孩子一出生便是体弱多病。”
高靖舒耐心地听着,云钰则小心地往楼上望了一眼,确定不会被他听到之后才凑到耳边继续说道:“我听师父说过长宁的身世,据说老太君后来遇到一个云游医者,断言这个孩子必然早夭,若是想保住性命,就必须断亲缘送到仙山去静养,说他命中会遇到一个福星高照的姑娘,为他散去身上的恶疾,还说他们会情投意合喜结连理,只有等到那个时候长宁才可以重拾亲缘回家团聚。”
高靖舒挑着面,心中咯噔一下。
云钰叹气,继续道:“他去昆仑山的那一年我都还在流浪呢,从那以后长宁就一直留在山上,即使学会了御剑术可以飞去北域,他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认亲,他说自己亲缘浅,怕给父母带去灾难。”
说到这里,云钰的脸上也有些许哀伤:“战乱结束之后,他们家封官加爵,在当地更是深得百姓敬仰,当时我就在他旁边,看着他几个哥哥姐姐和老太君一起出门买年货,他很羡慕,却最终没有打扰,拉着我在附近玩了几天,那是他的故乡和亲人,可对他而言却那么的陌生。”
“这么迷信吗……”高靖舒心神不宁地嘀咕,被云钰狠狠拍了一下脑门,骂道,“别嘴贫!师父在世的时候曾经帮长宁算过星轨,和当时那个云游医者说的一模一样,而且他的病也是来了昆仑山之后才慢慢好转的。”
高靖舒没有接话,满脑子都子都在想阿钰口中那个会和长宁情投意合喜结连理的姑娘。
阿钰消失的那条星轨也是大富大贵的命相,难道……真的是长宁?
一想到这个猜测,高靖舒感觉全身都莫名不自在起来,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就成了我师兄的小徒弟啦!”云钰接着说道,“因为年纪相仿,师兄就经常把我俩喊在一起教,若是论实力,长宁比他那五个师兄还要强上许多呢!你别看他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其实为人谦虚很好相处的。”
“哦。”他酸溜溜地回应了一声,放下碗筷道,“折腾一晚上了快去睡觉!”
“喂!”云钰想喊住他再聊会,高靖舒已经脚底抹油般窜进了房间。
苍穹也才刚吃完夜宵,筷子还没放下就看见他急冲冲地跑过来,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