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器室内只有中央放置了一尊四四方方的重鼎。此鼎高约三丈六尺,宽约两丈,统称为锻器鼎,是锻造师最为重要的东西,和炼丹师的炼丹炉同理,其他萧清印象中打铁所需的东西,比如铁砧之类的完全没有出现。毕竟所处世界观不同嘛。萧清倒也理解。只是这鼎到底怎么用呢也没个盖什么的。乾苦将萧清放在这里就去寻玄器峰峰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萧清瞧着这方重鼎,好奇的伸手摸了摸鼎腿——冰凉。又敲了敲鼎身——沉闷。她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御风飞身上去,趴在鼎口往内部看去。“咦!”萧清发出惊疑声,原本以为这锻器鼎内部空无一物的她,却意外的看见了一团光球在里边缓慢旋转着。只是光芒微弱,只堪堪铺满鼎底,并没有透到外面去。借着这微光,萧清看见鼎底部布满细密气孔,正当她再往前探身,准备看的再清楚些时,忽然听到一阵大笑自底下传来:“可是看见什么东西了。”萧清忙从鼎上跳下,转身就看见一中年男子和乾苦一齐走来,对方面白无须,穿着身黑袍,只是衣袖与裤腿处扎起,看着与他那书生似的相貌有些不符。“此乃玄器峰峰主,尚衍尊者。”“弟子参见尚衍尊者。”萧清自知自己灵剑锻造,少不了这位尊者从旁相助,行礼时也多了几分恭敬。尚衍笑着回应,向乾苦夸赞道:“彼时典礼上便觉得长老座下弟子不凡,今日一看果然如此,长老可是收了个好徒弟啊。”萧清想起自己刚刚趴鼎上时的模样,嗯,从背面看应该不太好看,顿时觉得这人还挺会说话的。乾苦也没谦虚,反而点头,她自是觉得萧清是最好的。几人寒暄完毕,尚衍抬手将面前这鼎收回空间,重新放了尊重鼎出来。此鼎一出,哪怕是萧清这种完全不懂锻器的也能看出,它的品阶远非方才尊重鼎可比。它比先前那尊重鼎小些,通体如墨玉,鼎身花纹形状像极了麒麟瑞兽,这瑞兽脚踏祥云,面目祥和,宛若活物。“此鼎名天麟,是我玄器峰代代相传至宝,师父飞升前曾对我说,此鼎非上品法器不锻,不过……”不等尚衍说完,乾苦便开口制止他再说下去。“定不会让尊者失望。”闻言,萧清捧出玉壶,用灵力将壶中剑胚引诱出来,此时的剑胚已生灵智,再加上融了萧清的血,对萧清灵气极敏感,它追逐着萧清的气息,在萧清掌心盘旋了数息后,才被乾苦捉住,递到尚衍面前。自剑胚现身,尚衍的视线就一直追随于它,眸光明亮的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到时还请尚衍峰主相助。”“定然不符长老所望。”话已至此,乾苦嘴角亦是扬起一丝微笑。她前来就是为了借这天麟一用。“多谢尚衍峰主,锻成定有重礼相谢。”话毕,只见乾苦抬手,掌心升起一缕赤色火焰,这火焰甫一出现,整个锻器室温度骤然上升,萧清身上只穿了件普通衣衫,也没戴九幽寒冰盾,自然有些抵挡不住这种高温,只是她看这赤焰,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竟然连赤焰尊者的本命灵火都借来了么。”听一旁尚衍尊者这样说,萧清这才知道为何自己会觉得这火如此熟悉了,原来和天火峰那护山大阵的火同出本源啊。紧接着,那赤色火焰化作华丽火鸟,展翅向天麟鼎飞去。那火鸟飞临到天麟鼎上方,盘旋许久,伴着清泠凤鸣,猛然俯冲下去,一瞬间钻入鼎底,天麟鼎周围地砖迅速龟裂,裂缝一直延伸至萧清脚边。萧清睁大眼睛,只见赤红烈焰笼罩了天麟鼎,一圈又一圈热浪滚滚袭来。她忍不住向后退去。“小心!”尚衍尊者见萧清后退,知她是受不了灵火炙烤,便抬手将萧清护住,把热浪拒之门外。“多谢峰主救护。”“无妨。”在赤焰灼烧之下,天麟鼎上的纹路也渐渐散发出璀璨光彩,似有异兽声吼,与那凤鸣声相互应和,响彻锻器室内。见此情况,乾苦将那剑胚抛向天麟,剑胚落在天麟鼎上方,赤焰从鼎内蹿出,与剑胚缠绕在一起,火势越燃越旺,剑胚表面逐渐覆盖上一层赤色,在火焰映衬之下愈发显得瑰美。这时候乾苦手中动作突然变得缓慢而有节奏,每一指尖点下都会产生某种奇妙的韵律。萧清看的入神,不禁屏住呼吸。乾苦面色严肃的闭上双眼,手臂缓左右张开,剑胚周遭的赤焰跟随她的动作而移动着,就在火焰即将落回鼎内时。“就是此刻!还请峰主助我激活天麟!”随着乾苦一声大喝,尚衍似是早有准备,只见他近乎是滑步向前,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灵力涌入天麟鼎,伴着万丈光芒,天麟鼎上麒麟瑞兽像是终于突破桎梏,一道麒麟虚影咆哮着从鼎中跃出,张口便把上方赤焰与其包裹着的剑胚吞入腹中。见此情形,待到虚影回到鼎内,乾苦与尚衍停下动作,他们二人额上皆渗出虚汗,像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但两人面上却都带着笑容,尤其是尚衍。尚衍本想着不过是给这位久不出现人前的长老做个人情,哪怕她拿出的锻材并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没想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莫说是上品法器,就连极品法器都有可能锻造出来。若是师父还在,恐怕也会很高兴的吧。不过这位长老的锻器手法竟如此纯熟,不亚于任何一位经验丰富的炼器宗师。倘若能留下互相交流一番……罢了,此事放在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等灵剑出世了。乾苦见此,低头对萧清说:“此事已结束,我先回天暮殿去,你在这等候,若是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