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耳目来报,夏侯捷已经死了。”
艳容王后看着姬无患佯装镇定的神态,心理得到了极大的补偿,她得意于击破姬无患的心理防线。
艳容绕过姬无患,假惺惺地安慰道:“公主节哀,千万不要告诉夏侯夫人啊,她年纪大了恐怕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姬无患眼前一阵晕眩,足下一个趔趄,不慎跌坐在地上。艳容王后回头剜了一眼地上的姬无患,得意洋洋地走掉了。
“公主!”小喜远远地看见姬无患跌坐在地上,急匆匆地赶到姬无患的跟前。
姬无患紧紧地抓着小喜的胳膊,虚弱地说着:“小喜……我们……回宫。”
“公主——”小喜难过地呼唤着姬无患。
当姬无患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深夜。
蜡烛已经燃尽,空气中还弥散着蜡油与棉芯混合的焦味,惨白的月光透过窗纱照了进来,月光映不出人间颜色,屋子虽明亮却素得如同雪洞一般。
姬无患木然地扫视着周遭的环境,心脏的隐痛渐渐地让她回忆起白天艳容对她说的噩耗,姬无患无助地抽泣起来。
小喜听到了室内的动静,醒了醒盹,然后默默地点燃一根新的蜡烛,又偷偷擦拭干脸上的泪水,端着温热的药汤和茶水轻手轻脚地走到姬无患床前。
“公主,先喝口茶水吧。”小喜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哭过。
姬无患支撑着坐了起来,接过小喜的茶水,浅浅饮了一口。
“公主,艳容王后对您做了什么?”小喜道,“怎么奴婢才离开一会儿,您就晕倒了?”
“没什么。我只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而已,再加上来癸水,过于劳累罢了。”姬无患有气无力地说着 ,“等天亮了,我们去找玄舟,就知道了。”
姬无患的目光落在枕边的木匣子上,里面尽是夏侯捷这几年给她的书信。最新的三封信压在木匣下面。夏侯捷临行前交代过,当姬无患收到第三封信的时候,就是他回来的时候。
可绥城之战的捷报已送回来一个月了,却迟迟等不来大军开拔的消息,这着实让人担忧。
艳容王后的话虽来然不可尽信,但也不算空穴来风。
东方渐渐泛白,雀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扰得姬无患无心睡眠,她慵懒地坐在妆镜之前,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身上,宛如倾泻而下的瀑布。她神情哀婉落寞,在渐渐明媚的晨光中宛若一枚失去光泽的珍珠。
“是不是夏侯将军出事了?”小喜试探地问道。
“小喜,不要瞎猜。”姬无患喃喃道,“他不会有事的。”
绥城军营。
张昭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和床上未干的血迹陷入深深地恐惧之中:主帅中箭本就命悬一线,如今又在一夜之间失踪,这究竟该如何与大王交代?便是一般的官宦子弟便罢了,这偏偏是主帅,偏偏是未来驸马。
“夏侯将军失踪啦——”张昭发了疯一样吼道。
不多久,绥城太守赶到,他观察着凌乱的床铺与地上深深浅浅的足印,指着凌乱的屋子,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里有打斗的痕迹,夏侯将军,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怎么办?”张昭道,“大王早已下诏命我们速速回朝,可夏侯将军受伤已经耽搁15日了,再拖下去恐怕要被治罪。”
太守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能耽搁了,你即刻启程,回京后将事情讲与大王,大王圣明定不会苛责你。寻找夏侯将军的事情先交给老夫吧!”
张昭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恨不得给绥城太守磕上一个响头。
太守捋着山羊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对劲,谁能在军营中掳走主帅?”张昭本来已经出去了,可回过神来后又跑了回来。
“大王自会定夺。”太守悠悠地说道,“有召不回是死罪,主帅失踪与你又有何干?张副参领,何必太较真儿呢?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对你不利。”
张昭低头默不作声……
覃国边陲李家村外。
东方远抱着奄奄一息的夏侯捷,不解地望着眼前戴着厚厚面具的黑衣男子。
“主上,咱们不就是来绥城杀夏侯捷的吗?”东方远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又冒死把他救下来?”
黑衣男子冷冷地剜了一眼东方远,东方远吓得打了个冷战。
“倒也不是冒死,主上对付那几个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呢!”东方远谄媚地说道。
“让他活着,对我们有用!”黑衣人不急不忙地取下面具,露出冷峻且肃杀的面庞,他打量着晕厥的夏侯捷,仿佛欣赏自己的猎物。这人就是华国太子——赵宗承。
东方远恍然大悟,道:“主上英明!”
“主上,属下办事不利,留下了活口,方毅已经去追那人了。”一个窈窕的黑影寻着赵宗承的足迹而来。
赵宗承仔细打量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