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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1 / 2)

说笑间到得储秀宫,落选的秀郎们纷纷收好了行李,有的正在惜别,毕竟共处了近一个月,难免生了些情分。

见此情形,二人也不免有些感伤,偏这时,一道声音破坏了氛围。

“狐媚子。”见众人看向他,说话的人也一脸泰然自若,他生的明眸皓齿,只说的话却不堪入耳,“一个小倌生的贱种,竟也入了选。”语气隐隐有些咬牙切齿,说话的是英国公的嫡子柳子熙。

随着他这番话,众人又把目光投向林琅,虽未点名道姓,却又都知道这话讽刺的就是林琅,毕竟当年工部侍郎林琼英从潇湘楼里赎了个花魁做侧室的风流韵事,也在京城热闹过一阵。只传闻那花魁灵玉公子生的貌美如花,如今只看林琅的样貌,也知传闻不虚了。

只这一番话刻薄又难听,一些秀郎听了直皱眉,他身旁一位身着月白长衫身姿如玉的秀郎拉了拉他道:“子熙,怎好口出恶言,别忘了这是在宫里。”原是柳子熙的闺中好友,太傅之子沈书言。

柳子熙随即也反应过来,方才听闻林琅入选的消息,他一时气昏了头,这才口不择言,当下背上渗了一层冷汗。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宫人在附近,这才松了口气。还不望恶狠狠的瞪一眼林琅。

他二人在入选的秀郎中当属出身贵重的,更兼沈书言才貌双全知书达理是个连陛下都亲口称赞过的才子,在秀郎中隐隐以沈书言为首。更有传闻,沈书言还在闺中的时候就与陛下有过来往。

韩采听了柳子熙的话气的脸通红,他有心想要反驳几句,身旁林琅紧紧的把他拽住,韩采看着这个被恶言羞辱讽刺后还一脸平淡的男子,若是个普通的儿郎,大庭广众之下被恶言相向估计早已经红了眼眶不知所措了。然而他却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不论是口出恶言的柳子熙还是出言制止的沈书言,林琅对此都没有反应,只沉默地向里走去,韩采见状也跟在他身后。柳子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更是气的不行,“你看看他那副假清高的样子!”沈书言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只敷衍了几句,眼神却一直看着林琅离开的背影。

入选的秀郎也要归家等候,待圣旨下达定了位分再行入宫。

细雨如雾,仿有诉不尽的情意,衬得世间的一切都是朦胧不真切的。

天还未暗,敬事房掌事石竹捧着绿头牌到得勤政殿外,却未进去,只使了个眼色让个小宫女进去知会御前的秉笔女使刘晗。

没一会刘晗从偏门蹑手蹑脚出来,“哟,你这是?”

石竹身上衣衫都叫细雨泅湿了,将她拽到廊下,“我此番是奉了太后的命,太后老人家慈父心肠,担心陛下忙于政事过于劳心,故而让我送来绿头牌,好让陛下去后宫散散心。”

刘晗也知道这厮是个滑头的,叫她出来不过为了打探陛下心情,念是太后派来的,也不好拦她,当下便放了口风卖她一个人情,“陛下这几天为了山西洪灾的事烦心,召了几位大臣在御书房里议了一下午,此刻还在里头批阅奏章呢。”不光太后心疼,她看了也心疼啊,打小刘晗就跟着伺候陛下,可说是形影不离。

石竹生的个大圆脸,闻言唉声叹气的,直把脸上肉都皱在一起,“多谢刘姐姐提醒,劳烦姐姐前头领路了。”没办法,太后和皇上她谁也开罪不起啊,主子有令做奴婢的只有听从的份,谁让她是奴婢呢,石竹心里给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待进了殿内,圣上正伏案批阅,无人敢惊扰,跪了半晌,才听见一声“平身吧”,那声音,低沉嘶哑似乎含了说不出的郁气。石竹谢了恩颤巍巍的起了身。

刘晗看她那装相的样子颇觉牙酸,心说在咱这位陛下面前装可怜可就失算了。

果然,贺兰霄放下手里折子,“是太后让你来的?”

只见这位即位不久的新帝,一身玄衣肩背袖口处用金线描绘了栩栩如生的凤凰翎羽,更衬得她一张脸熠熠生光莹白如玉。传说凤凰永生不死生,天女被奉为人中真凰,故而衣饰上多是凰纹。她生的琼姿玉貌天仙也似,只眼神阴鹜实在令人胆寒,帝王威压仿佛泰山凌顶。

“回陛下,太后千岁心疼您最近被朝事所累,想着让您不妨去后宫散散心呢。”说着,石竹脸笑成一团,双手将托盘举起,盘里却只有零星七八个牌子。实在是贺兰霄后宫里君侍稀少,还有几个抱恙的身上来葵水的牌子被撤了下去。

贺兰霄轻扫一眼,只见盘子里头前的两个,便是尤贵君并李淑君的玉牌。往椅背上一靠,嘴唇微挑,“今日殿选,朕没有亲临,听说太后替朕物色了个绝色美人。”

果然这宫里什么事都瞒不了陛下,石竹衣衫被雾雨泅湿黏在身上,此时又冒了些冷汗,不知陛下怎么提起这茬,只得打起精神笑道:“奴婢恭喜陛下,喜得佳人,听闻今年的秀郎个顶个的貌美如花呢。”

“既如此,你去回了太后,就说过几日等新人们入了宫,朕自当会入后宫放松一阵,让他不必挂怀。”

“这……”石竹有些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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