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父本以为出了这样的差子,尤贵君一定不会轻饶自己,没想到尤贵君说只要自己道出实情就会再陛下面前替自己求情。他想不明白尤贵君对待宫侍一向严苛为什么会替自己求情,但他还是很感激,连连磕头谢恩。
至于大皇子明珠一直哭闹着要母皇,也是因为尤明渊一直话语引导所致。
李太医为大皇子把完脉,果然说是积食才引起的腹胀腹痛。她教了宫侍替大皇子在腹部逆时针做推拿用以缓解腹痛,又开了一副方子,说待煎成药大皇子喝了之后就会好多了,只记得这两天让御膳房做些易克化的就行。
只见宫侍按照李太医说的法子替明珠揉按着腹部,明珠倒真没再叫嚷疼了,只是委屈的扁着嘴。
贺兰霄冷冷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积食?大皇子的乳父呢?”
刘晗赶紧让宫侍把大皇子的乳父带来,乳父自知一时心软闯了祸,一进殿就跪在地上,“拜见陛下、贵君殿下。”
“皇子每日膳食都有定量,按照定量是不会积食的,你给他吃了什么?”
“回陛下,下午大皇子歇了午觉后起来,闹着要吃两块糕点,说是午膳没有吃饱,奴才一开始不敢,可是大皇子又是撒娇又是哭闹,奴才禁不住这才让他吃了两块。没想到,竟然会让大皇子积了食。奴才该死,请陛下降罪!”乳父心里十分愧疚,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心软竟然会出了这样的差子,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疼的打滚他心里也十分心疼自责。
贺兰霄听了乳父的话,问被宫侍按着肚子的明珠,“你乳父说的可是真的?”
明珠已经不喊疼了,甚至被揉的小肚子还有些舒服,被贺兰霄眼神看着,他怯怯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真让林琅给说准了,还真是因为贪吃。
贺兰霄转而对跪在地上的乳父道:“你该庆幸,今日大皇子只是积了食,让你捡回一条命。”
这时,尤明渊道:“陛下,明珠自小都是由他照看,平日里也十分尽心,不如只打他二十板子就算惩戒,臣侍相信有了这次教训他再不敢犯了。”
贺兰霄看着他没说话,眼神却像能直击人心,看到尤明渊内心深处的想法。
谁知,这时榻上躺着的明珠听到要打乳父板子,立时哭了起来,“母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吃,不要打乳父,我以后都乖乖的。”
跪着的乳父见大皇子替他求情,眼泪顿时流下来了,却没看见尤贵君看他的眼神,含了一丝狠厉。没人愿意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一个外人更亲近,俗话说有奶便是爹,果真是没错。
“犯了错,怎能不罚。”贺兰霄面色威严,“你要记住,今日你乳父受罚皆是因你。身为子女,没有保护好自己,此乃你今日一大错。而你乳父的错则是由着你,纵着你。朕念在你小,便由你乳父代为受罚。”
最后,由宫侍压着大皇子的乳父,当着明珠的面,用又粗又厚的竹板打了他手掌二十下。
尤明渊看了一眼哭的伤心的儿子,还是跟在贺兰霄的身后出去了,只让白术留下照看。
“陛下,天色已晚,外头更深露重,不如就在钟粹宫歇下吧。”尤明渊走上前,握住贺兰霄的手放在胸口处,贴着领口处的温软肌肤,媚眼如丝语带暧昧道:“臣侍想您了。”
尤明渊眼里满是势在必得,陛下一定会留下的,比起那些娇柔造作假清高装矜持的绣花枕头,只有他才能让陛下满意,只有他才能让她尽情发泄,也只有他才是与她最相配最契合的!
与尤明渊的炙热相反,贺兰霄是冷静自持的,她用手轻柔地拍着尤明渊的脸颊,一双桃花眼似是潋滟含情,吐出的话却让尤明渊直坠冰窖。
“不要管朕去哪,也不要再派人来打搅朕。”
白术将大皇子明珠哄睡着后,到了殿外,发现尤明渊站在殿门口,一众侍人都在殿里低头站着仿佛木偶一般,连白芷都不敢近前。他一向自视是尤贵君身边第一人,比白芷要更为得用,便走到尤明渊身边。
“贵君殿下,”只是他还没说什么,就狠狠挨了一巴掌,对上尤明渊在黑夜里的眸子,含着恨意燃烧的火光,令他胆寒了一瞬。
白术立即跪下,“殿下,夜里风寒,您千万要保重贵体啊。您若是受了寒身子抱恙岂不白白叫小人得意!”
小人?这宫里想看他笑话的犹如过江之卿。尤明渊掖了掖衣襟,转身入了殿里。没关系,看谁会笑到最后。等陛下想明白,没有谁能比他更能讨她欢心时,她会再来钟粹宫的。
就连跟了贺兰霄十多年的刘晗也很意外,她以为凭贵君以往的荣宠,今晚陛下怕是要歇在钟粹宫了。可没想到这么晚了陛下还要回养心殿,至于为什么回去,她当然不会以为陛下是想回去自己一个人睡,而是因为养心殿的侧殿里还有个林常侍。看来这个林常侍真的不简单,连有宠有子的尤贵君都在他手里落了下风。
门吱呀一声应声被推开,贺兰霄走到床前。床上的人正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