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右边脸颊有一道伤疤,伤疤虽细且不长,可生在她那张秀丽的面孔上,委实可用“美中不足”去形容。
这道伤疤,是她刚入江湖那年,行侠仗义时被对手刀尖所伤才留下的。故从那时起,她便戴了面罩,又因总是以一身红衣示人,仅露出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眼,久而久之也就得了个红衣仙姑的绰号。
“欧阳姑娘,你真好看!”墨月不知何时到来,她的话让沉闷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雁南飞也附和道:“欧阳姑娘生了如此俊美的一张面孔,为何要以面罩示人?”
欧阳靖毕竟也是姑娘,听他们当面夸赞,也显出几分羞涩。
向怀光一眼看见欧阳靖时,双目勾直,仿似被定在原地,直到雁南飞想起他来,连连叫唤了他两声,他才像是自梦中醒来,自顾自地问了句:“大家都无碍吧?”
欧阳靖也感受到了他目光的火热,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皮,脸上一阵燥热。
“无碍、无碍!”雁南飞见状,慌忙打破了尴尬。向怀光将目光收回,又问刚刚那逃跑的二人究竟是谁。雁南飞道:“说来话长,日后再慢慢跟你细说。对了,你为何突然也在客栈?”
向怀光如此这般说明来由,雁南飞沮丧地说:“没想到如此快便找上门来,连累各位了。”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向怀光全然没将裘千羽等人放在心上,“那几人一看便不是善类。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此时不宜回去,先缓几日再说吧。”
他又将向思安的话带给大家,让所有人暂且在客栈住下。随后,目光再次落在欧阳靖身上,墨白连忙给他作了介绍,得知她是欧阳荀之女时,更是以礼相待,随后又听闻欧阳荀已仙逝,不禁心有戚戚焉。
“实不相瞒,刚刚那二人便是来找欧阳姑娘寻仇的。幸亏你及时发现,使他二人阴谋今日并未得逞。不过,这二人贼心不死,他日定会卷土重来……”雁南飞的担心也是墨白所担心,可此时众人被困于悦来客栈,进退两难。
向怀光说:“姓裘的应是待不了几日,若他们迟迟未去,阿爸定会有主意的。雁兄,你且放心吧,在桑植,暂且没人敢拿你如何。”
雁南飞谢过向怀光之后,向怀光又冲欧阳靖说:“欧阳姑娘若不嫌弃,几日后还请随大家一道回王府做客。”
欧阳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墨月忙说:“少土司有心了。欧阳姑娘已答应随我们回王府,若不是发生今日变故,恐怕早就到了。”
“少土司亲自前来迎接,岂不是更有诚意?”雁南飞一席玩笑话,又让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此刻浓雾尽散。
很快,他们便发现客栈掌柜夫妻双双被害,幽冥阎罗与黑无常身上又多了一笔血债。
众人暂时停留在客栈,虽不缺吃喝,但也想要尽快恢复自由,回到王府。
墨白正独自回味欧阳荀教他的武落剑法,墨月推门进来。墨白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猜到有话想说。她从小就心无城府,一丁点微小的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墨月来找他,也确实有事,其实早就按赖不住,此时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墨白听她如此一说,也不禁笑道:“少土司的心思全露在面上了,我又如何看不出来。”
“那你觉得欧阳姑娘也能看出来吗?”墨月问,墨白说:“应是看了出来,但结局如何,那便不好说了。”
“少土司也算是一表人才,若能与欧阳姑娘喜结连理,日后欧阳姑娘安定下来,也便不会再浪迹天涯,阿哥你便也不用替欧阳前辈为她操心了。”墨月想得长远,墨白也不禁喜上眉梢,欢快地说道:“月儿,还是你脑子活络,如结果真能如此,欧阳前辈泉下有知,也必定甚是欣慰。”
“若要成全二人,阿哥你可要尽力撮合。”墨月言罢,墨白突然话锋一转,问起她与雁南飞之事。她一开始还装傻,后来便不理他,径直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雁南飞也到了向怀光这里。向怀光刚才回屋后,心思便一直停留在欧阳靖身上。虽才初次见面,可他却似乎已对她着了魔。
“雁兄,你来得正好,快与我多说说与欧阳姑娘相关之事。”向怀光一见雁南飞进来,双眼立马放光。
雁南飞来找他,也是为了探探口风,此时却故意问他:“少土司为何无缘无故打探欧阳姑娘的事?”
向怀光一时语塞,却立即说:“那二人活着,欧阳姑娘便危险。我这不是担心……”雁南飞大笑道:“少土司有心了。”
“哎呀,你快与我说说,欧阳姑娘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向怀光催促道。雁南飞却又说:“欧阳姑娘已答应跟我们回王府,少土司若想知晓与她相关之事,自己去问便可。”
“我这……雁兄,你只需跟我说说,欧阳姑娘除了今日遭遇的仇家,还有没有别的仇家?”向怀光说,“若是就这二人,我便替她了结,日后也可安心。若是还有其他仇家,我亦替她了结,日后便可高枕无忧。”
雁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