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了依托,许仙也就了无牵挂。但是,对妻子的思念却越加的强烈了。几年过去,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爱妻白娘子是否还活在人间,但那恶僧法海肯定知道,于是直奔金山寺找法海要人。
许仙离开郑家,日夜兼程直奔金山寺。
那一日,正在大殿坐禅的法海乍见许仙根本没认出来,想那许仙乃一代名医,风华正茂,怎么着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再看眼前这人,衣衫褴褛,胡子拉碴,面容憔悴不堪,越看越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直到听许仙跺着脚大叫:“法海秃驴,还我娘子!还我娘子!”这才看出面前这个要饭的竟然就是白娘子的丈夫许仙。当即哈哈大笑,冷言嘲讽道:“许仙呐许仙,你这个白痴,你那美丽动人的妻子白蛇白素贞已经被我压到雷峰塔底下了,有辙你就使去吧。”
许仙一听,立刻来到雷峰塔下,一边呼唤妻子的名字一边用斧子劈用铁棍撬,想把那塔拆掉,但他每劈一下,每撬一点,那塔里就会汩汩地冒出殷红的鲜血。法海站在一旁阴鸷地看着许仙,哈哈大笑道:“许仙呐许仙,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脑瓜子的傻呆子,你就使劲砍吧撬吧,那塔里流出来的可都是你那娇妻白娘子的血呀。”
许仙一听,立刻就呆住了。此时,被压在塔底下的白素珍忽然全身疼痛万分,她屏住呼吸,静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怒斥叫骂之声。再一细听那声音竟是那般地熟悉,心中顿时一阵惊喜:许郎,真的是我那许郎!他来救我了。
白娘子忍住浑身彻骨的疼痛,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熟悉的声音,心里不禁想到:看来丈夫还是爱我的,不然他不会奋不顾身的前来救我。丈夫虽然只是一介凡夫,而且自幼学医,手无缚鸡之力,可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但是,他这样劈塔非但救不了我,还会给我增加痛苦。于是,她忍着巨痛,歇斯底里喊着:“许郎,许郎!”可是,那塔顶被金钵罩着,许仙在外面根本就听不到妻子的喊叫。
许仙拼尽全力劈了一阵,见那塔始终巍然不动,而且那里面的鲜血仍在汩汩流淌。法海则双手抱肩一直狂笑不已。许仙见自己实在救不了妻子,心里痛苦万分,扔了斧子和撬棍,最后绝望的大喊一声:“娘子,为夫我找你来了!”
喊罢,脑袋‘砰’地向那塔身撞过去,当即昏厥在地。
过了许久,塔里白素珍感觉全身不疼了,外面也没了动静,心想:外面怎样了?难道许郎他……,心念至此,不禁打了个寒战,一股不详的预兆即上心头。
想那许仙一介书生,怎能与那法海拼斗?一定是被那法海给害死了,但又一想,那法海虽然歹毒,但与许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法海记恨的要对付的只是我白素贞呐。对了,一定是我那许郎一时想不开撞塔自尽了。不行,我一定要救他!可是自己如今身陷塔底,头上又有金钵罩着,怎么办呢?正在着急之际,她忽然想起了师父灵山老母。记得分手时,师父曾经告诫过她:遇到危难就向师父求救。同时口授三字真言,并嘱咐她必要时就默诵这三字真言,到时候师父就来救你。
想到此,白娘子当即起身盘腿打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默诵师父所授三字真言。她刚默诵一遍,就觉耳畔一阵微风拂来,师父灵山老母的话随即传了过来:“乖徒儿,你在哪儿呢?师父我怎么看不到你呀?”
听到师父的呼唤,白娘子一激灵睁开双眼,但眼前一片混沌。她知道一定是那法海发现有人来救她,念动了佛咒。于是,拼尽全力大声喊道:“师父,我在雷峰塔底呢,我出不去了。徒儿此番请师父下山别无所求,请您务必救救我那许郎!徒儿求您了!”
白娘子说完这几句话,顿觉头痛欲裂,当即昏厥过去。
灵山老母隐隐约约听清了白娘子的喊话。但是,她就是靠近不了雷峰塔。遂脚踏祥云飞离塔旁,站在云端往下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原来,那雷峰塔上竟然罩着西天如来佛祖殿前的金钵。作为佛家弟子,那金钵可是万万动不得的呀。但是想到徒儿白素贞,她也顾不了这些清规戒律了,当即挥起拂尘向那金钵扫去。就听‘咣当’一声巨响,金钵晃了晃险些脱落。
大殿里正在念咒的法海立时一惊,慌忙出来查看。灵山老母见了法海,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癞蛤蟆。当下心中一凛,毫不客气,挥起拂尘向那光头扫去。法海吃了一招,不敢怠慢,赶紧跑回大殿,抄起护身禅杖就与那灵山老母打了起来。俩人从大殿打到殿外,又从地面打到云端,直打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打了一阵,灵山老母意识到那法海虽然道行不够深,但他手中所使禅杖乃如来佛祖殿前宝杖,自己这一柄拂尘很难取胜。想到徒儿白素贞让她救救许仙,当即卖个破绽,手中拂尘扬起一片泥沙直扑法海面门,趁着法海揉眼之际,灵山老母按落云头,悄没声儿来到雷峰塔前。举目四望,果然见塔旁躺着一个人。遂快步走到近前,只见那人衣衫褴褛,头上脸上都是血,且四肢僵硬。蹲下来伸手探探鼻息,早已经断了气儿。难道这个人就是白娘子的丈夫许仙?嗨,管他呢,救人要紧。想着轻轻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