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久别胜新婚。阿憨和小青新婚蜜月没度完,军营里就闹起了瘟疫,加之白狐从中作梗,使这一对新婚夫妇险些闹出误会,多亏白娘子及时识破白狐阴谋并用计捉拿,虽然最终还是让她逃掉了,但经历了这一场风波,小青对阿憨的爱更浓更深了。见姐姐白娘子出去了,俩人深情相拥久久不愿分开,虽然只分开了几昼夜,但此刻他们仿佛久别重逢一般,彼此说不完的知心话,道不尽的相思情。
先不说小青和阿憨这一对新婚夫妇,相拥而卧情意绵绵,说不完的情话,诉不尽的蜜语。再说那杨元帅,亲眼目睹真假两个小青唇枪舌剑令他惊心动魄,人妖难辨。但通过这一桩桩一件件离奇的事件,使他从心里对白娘子和小青更加钦佩有加,感激不尽。但是,由于白狐从中作梗,迷惑人心,加之自己夫人大闹阿憨营帐,惹得众将士议论纷纷,私底下对小青和阿憨指指点点。作为军中主帅,他本想亲自出面澄清事实,但又怕自己解释以后越描越黑,引起更多的议论。他更不愿意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儿,引起军心不稳。
所以,他决定以静制动。
可是,这后院起火让他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这真是按倒葫芦起来瓢。不知为啥,自家那老婆子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一口咬定他找小媳妇。一会儿跟他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一会儿又捶胸顿足,后悔莫及,说不该找阿憨的麻烦,让他当着众将士的面下不来台;闹得他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才好。于是,他就想亲自去找小青,当面向她道歉。
他记得阿憨早就跟他说过,小青姐妹俩乃非人类,但他俩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自己一手操办的。而且人家姐妹俩对军营的帮助也非一般人所能比。就说那次倭寇入侵吧,自己弟兄几乎全军覆没。近百里长城都被倭寇占领不说,两千多名守城将士死的死伤的伤,光是吃了蒙汗药被押进马厩剁了手脚挖了双眼的就有六百多。要不是小青帮着阿憨及时杀回军营,收回失地,又请来白娘子和赤眉大仙帮忙,救助众将士,赶走倭寇,他现在不用说继续统领三军将士当这个元帅,能不能活命还得两说着呢。
嗨,细想起来,人家姐妹俩这么真心实意,拼死拼活地帮着咱,为了啥呀?不就是一个‘情’字么。那小青若不是跟阿憨有情,人家凭啥这么帮你呀!
唉——
心念至此,杨元帅不禁长叹一声。这人呐,到啥时候也不能忘恩负义啊。这几日,小青姐妹俩黑夜白天连轴转,又是采药又是熬药,还要挨个儿喂大家吃药,犄角旮旯清理卫生,人家图个啥呀!可是,自己那糊涂婆娘却一口一个妖精,把人家糟践得泥钱儿不值,简直……嗐。
杨元帅摇摇头,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使劲儿揉着太阳穴。
细琢磨那白家姐妹作为异类尚且大仁大义,扶危济困,可我们这些两条腿儿的人却那么地心胸狭隘,不可理喻,这世道……这人间……。
想到这些,杨元帅忽然感到神思恍惚,心乱如麻,他觉得自己对身边这些人越来越搞不懂了,脑子里有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正在这时,阿憨推门进来了。
杨元帅抬起头,竟然没看清面前站着的是谁。直到阿憨轻呼一声:“元帅。”
他又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面前的阿憨。嗨,也难怪老元帅没认出来。但见那阿憨短衣襟小打扮,脚穿青布鞋,头上裹一皂巾,整个儿一老百姓装束。见到杨元帅,阿憨不说话先跪地磕头。杨元帅不知道憨子犯了哪道邪,愣了一下,接着起身离座,双手扶起阿憨,大惑不解地问:“憨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阿憨低着头,两手搓着手,声音发哽,一字一顿地道:“元帅,杨灿不才,担不起副帅之职。我不想因为我耽误军中大事,造成军心不稳,影响边关安定。所以,我请求辞职,带贱内小青归隐山林。”
“你……”
杨元帅显然被闹懵了。扳着阿憨的肩膀,强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
阿憨泪眼朦胧,直视杨元帅,咬了一下嘴唇顿了顿。接着,迅速用手背抹去差点掉下来的眼泪,缓缓地说:“元帅,记得我早就跟您说过,我媳妇小青她不是人类,可是我真心地爱她,崇拜她,我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她。她也爱着我,不愿意离开我。但眼下军中容不得她,人人都把她当妖精。尽管她为咱军营做了许多好事,善事。我实在不能忍受大家拿那种眼光看她,更不能容忍人们说她是妖精。为了她,我要离开军营,离开边关,找一个没人知道我们的地方,踏踏实实过日子。”
阿憨说完,痛苦地低下头,转身就要往外走。杨元帅见此,一把拉住阿憨,顿时老泪纵横,声音颤抖着说:“憨子。不,杨灿。想当年你养父母临终时把你托付给我,让我好生照顾你,栽培你,愿你有个好前程。如今,你眼看着功成名就,如果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又如何对得起你养父母在天之灵啊!”
听杨元帅直呼自己的大名,又提到自己的养父母,阿憨不禁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