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见丈夫阿憨昏迷不醒,情况非常危急,心急如焚。当听到姐姐说有一种药能够让阿憨迅速恢复神智,但是需要用蛇胆做药引子,当即作出决定:沥出自己的胆汁,不惜一切代价救阿憨。
心意已决,小青当即拉着姐姐的手,异常镇定地说:“姐,我豁出去了,甭说苦胆,就是剜我的心,掏我的肝,只要能够救活他,我也照样给他。”
小青这一表白,让白娘子也动情了,颤声说道:“傻妹妹呀,虽说新鲜的胆汁比干的效果要好,但也不能取你的,因为那样会使你大伤元气,同时削弱你的功力,咱还是到药铺找找吧。”
“不。姐,我啥都不怕伤,只要憨子能快点儿好起来,我怎么做都值得。再说,看眼下的情况他已经不能再拖延了。”
说着话儿,小青的手指已经点住胆经穴,立时身体一阵微颤,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浑身汗水迅速湿透衣衫。她强忍剧烈的疼痛张开嘴,白娘子含着眼泪颤抖着手把一个小瓷碗放到小青嘴边,不一会儿浓浓的胆汁一滴一滴落到碗里。看看差不多了,白娘子把碗拿到一边儿,赶紧抱住已经快要昏倒的小青,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同时,从自己嘴里吐出一颗珠子塞到小青牙关紧闭的嘴里。白娘子端起小青的胆汁,配上已经熬好的草药一齐灌到阿憨的嘴里,又喂了几口水。小青虚弱地强撑着身子,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姐姐喂阿憨喝完那碗合着自己胆汁的汤药,随即昏迷过去。
那药果然灵验,服完药不到半个时辰,阿憨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巡视这四周,声音虚弱地呼唤:“青儿,青儿。”
可是躺在对面床上的小青只是动了动身子没有回答。
“青儿。我的青儿,你怎么了?”
阿憨已经看见了小青,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被白娘子按住了。白娘子看着阿憨,柔声说:“妹夫,你刚刚做了接骨术,千万别动,不然的话我可就前功尽弃了。你是伤员,现在需要静养,知道吗?”
“姐。”
阿憨老实地躺好,定定地看着白娘子,眼里闪动着泪花,嘴唇翕动,几乎是拼尽全身力气费劲儿地说:“姐姐,我想知道青儿她怎么了?”
见此情景,白娘子转过脸儿,极快地抹去涌出来的泪珠,又回头冲阿憨一笑,安慰他说:“青儿她没事儿,就是刚才被你的伤情吓坏了,有点不舒服,让她睡会儿吧。”
阿憨吸溜一下鼻子,声音哽咽地说:“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啊?青儿是不是为了我才……”
白娘子拍拍他的肩膀,柔声说:“好妹夫,姐姐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的青儿她没事儿的,你就接着做梦吧,梦醒了你的伤也就好了。”
“哎。”
阿憨答应着,疲惫地闭上眼,不再言语。白娘子轻轻为他掖好被角儿,抬头望着窗外,瞟见窗户根儿底下有个白影一闪,倏地就不见了。白娘子一看身影就知道,一定是白狐不放心阿憨和小青躲在窗外偷看,遂闪身出屋,隔着斑驳的树影,依稀可见白狐微跛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白娘子叹了一口气:唉,又是一个痴情的主儿。
此时,白娘子很想知道白狐到底要干什么,她一直觉得这个白狐太难琢磨了。一会儿温顺一会儿狡诈,温顺时像个纯情美少女千般柔情万种风流,狡诈时却像个恶魔,什么坏主意都想得出来。但是,有一点是始终不变的,那就是对阿憨的爱。
嗨——
白娘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想来这世间万物都是有情有义的。尤其是爱情,它可以使魔鬼变成天使,也可以使天使变成恶魔。在爱情面前聪明人不再聪明,愚钝的人不再愚钝,世事都变得那么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让你如飞蛾扑火不顾生死。想想自己当年和许仙的爱情不就是飞蛾扑火么?眼前的白狐可是比当年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想到此,白娘子不禁抿嘴一乐,悄悄跟踪白狐出了军营。远远地,她看见白狐穿过密林,翻过长城,又穿越青蛇沟,再趟过一条河,前面不远就是鞑兵营寨了。
这个白狐,她这是要干什么呀?
白娘子心中不禁一紧。就在这时,只见那白狐站到一片乱石坡前,面对鞑兵营寨,前后左右如踏星步斗一样,转了一个大圈儿。转完以后,双手合十高举过头,拜了几拜,紧接着一跺脚,就见那乱石坡平地刮起一阵旋风,顿时飞沙走石轰隆隆向鞑兵营寨卷了过去。
龙卷风!
白娘子惊呼一声,向着那风柱就追了过去。此时此刻,她心里立刻什么明白了,白狐这是在拼命啊。因为,她非常清楚白狐使这阵风要耗费多大的功力和体力,她可是有孕在身的,这样做太危险了!
不。我一定要制止她。
心念至此,白娘子不顾一切冲进风柱,一把抱住白狐瞬间飘上云端,然后轻轻落到山崖上。再看那白狐,已是四肢僵硬,面色青紫,眉眼不睁,已近窒息。白娘子赶紧掰开她的嘴,往她胸腔之中吐纳几口真气。接着扶着白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