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集结完毕。
黑压压的一片人在宫门外站得满满当当的。
但却没有一点聒噪之声,看起来确实训练有素。
显得庄严又肃穆。
魏忠贤向崇祯微微躬身请示,得到后者点头同意后,魏忠贤把手一抬。
一时间鼓声大作。
操练正式开始。
“呼……!”
“哈……!”
场内太监齐声吆喝,随即规整队形,整齐划一的踏步声震得众人脚底颤抖。
凝重之色慢慢地浮现在众人脸上。
三千净军整齐有序,分成几大方阵,有持长柄刀,有持腰刀,还有一些持长枪……
在指挥官的号令下,以持相同武器的人为一个大阵,分别来到正中间面向午门,开始演练起来。
看得出来他们还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招招都是杀敌实用的。
应该是魏忠贤找了军营中的教头,有进行私相授受。
“好!”
“非常好!”
何尊率先鼓掌,并交口称赞起来。
不过应者却是廖廖,只有稀里哗啦的几声掌声。
“厂公这宦军确是训练有素,大内有此强力守护,陛下也可以安枕无忧了!”
“怎么?你们难道不替陛下高兴吗?”
何尊也和一众大臣站于城楼上,不同于其他人冒冷汗的状态,何尊却显得异常轻松。
并和周围的人调侃起来。
相反,其他人却没有他这么大的心,更不敢说如此阴阳怪气的反话,只能报以尴尬的笑。
“何大人,这魏忠贤居心叵测,明面是演练,实际上是耀武耀威啊!”
满朝文武,曹于汴算是和何尊志趣相投的。
此刻,曹于汴悄咪咪地把何尊拉到人群后面。
曹于汴担忧地问道:“如若他此刻对陛下不利,意图挟武逼宫,该如何是好?”
“陛下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能置他于险境啊!”
曹于汴的忧虑发自肺腑。
他边说边跺脚,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何尊劝慰道:“曹大人,你就先放下心来,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结果还犹未可知呢!”
“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魏忠贤以为自己是猎人,别人是猎物,实际上,猎人和猎物很快就会转换角色了!”
曹于汴闻言大喜。
他忙拉着何尊衣服问道:“你是有什么计划吗?快告诉我!”
“曹大人,后面的节目更精彩,你就静静地观赏吧!”
何尊拍了拍他的手。
说罢便向后退出人群,径自向城墙下走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三千净军分大阵各自操练完毕,又整饬成几个方阵,重新于宫门前规整站立。
他们齐齐向城墙上君臣们行注目礼,不过他们望向的人竟不是最中间的崇祯。
而是魏忠贤!
可见他们早就被灌输了以魏忠贤唯命是从的思想!
众大臣们见识到了净军的威势,都是吓得不敢出声,眼神也畏缩着不敢和魏忠贤对视。
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就被当场砍死!
而崇祯初时还面带笑意,表情自如,不过慢慢地内心也紧张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魏忠贤不知不觉间竟在皇宫建立起一支战力不可小觑的军队。
卧榻之侧竟然有一只猛虎在随时觊觎。
崇祯也感到一阵后怕。
天启驾崩当晚,他就孤身一人随着魏忠贤派来的太监进了宫。
如若那个时候魏忠贤起了异心,宫门一关,天下还不是他说了算?
看来自己顺利当上这个皇帝,还是有极大的运气因素在里面。
那个何尊呢?
他给自己出了这个主意,现在要怎么收场呢?
崇祯强做镇定。
这个时候他可不能露怯,但眼神的余光却开始搜寻起何尊来。
没想到却一无所获,刚想吩咐手下人去找,却被魏忠贤的声音打断。
“陛下,此次操练分为大操和小操,大操就是您刚才看到分方阵演练,下面要进行的小操就是对垒战,展示单打作战能力。”
魏忠贤面带笑容地跟崇祯解释着。
他很满意目前的效果,也确信自己太监军已经震慑住了所有人,包括崇祯。
所以现在的他腰杆子也挺得笔直,竟用平视的目光看着崇祯,以前他可不敢有如此放肆无礼的表现。
此刻的他才有点号称九千岁的样子。
“魏卿真是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