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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拿起合同一看，尼玛，什么时候我是自愿来这里搞诈骗的了？
合同居然比果敢的还要黑，上面还写着“自愿”卖身5年！
给公司赚够一千万后，才有机会给自己赎身回国。
每个月的底薪3000元，业绩越好提成越高，住宿费、伙食费、保护费、水电费等另外从工资里扣除。
更尼玛离谱的是，空气费都要算钱……
园区有各种娱乐场所，可自行消费。
业绩特别好的猪仔，能申请出去逛街买东西。
业绩一般的猪仔，就限制在园区内自由活动。
业绩非常差的猪仔，就不用描述了，直接开打，割腰子。
至于生病后的医疗费什么，都需要扣工资抵债……
这样算下来，就相当于卖身给园区当杨白劳了。
“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没意见赶紧签了，然后录个自愿上班的视频。”
刘十一起身，把钢笔扔给我，又去拿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他桌上的笔记本，也是最新款的苹果电脑。
红木家具，真皮座椅，名牌服饰和钢笔等，奢华程度让我瞠目结舌。
我能有什么意见！
你们拿枪指着我，我敢有意见吗？
签好名后，又被他指导着拍摄了一条“我是自愿过来上班”的视频。
“督导，赚够了钱后真的可以回国吗？”
见他心情不错，我壮着胆子问道。
“当然能，我言出必行。扳手，对吧？”
刘十一扯了扯身上的皮衣，看向扳手。
“对，刘督导是园区少有的讲信誉的管理人员。他昨天说不杀你，就不杀你。
小瓶子，你可要记住了，你杀了我们三名保安，从今天开始要努力工作还债。
不然，下一件‘艺术品’，就有你的贡献。”
扳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就像教练在训斥一个莽撞的新人般严厉。
“我知道了，扳手哥。”
我老老实实地应道，不敢节外生枝。
“只要你表现好，以后可以像扳手一样给我当保镖，工资高，待遇好，还可以有不同的妹子玩！”
刘十一用充满欲望的眼睛打量着我，又笑着补充道“各种各样的男人也应有尽有哦！”
“……”我抽了抽嘴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此重口味，我才不要……
“督导，我先带他去工作室。”
“快点回来哦，你开车带我出去买衣服，最近又有新款上市。”
“好，我快去快回。”
扳手笑了笑，带着我走出办公室。
一出来，他整个人就变了。
变得放松，舒畅，还有些无奈和冷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问，只是跟着他下楼，然后往隔壁那栋楼走去。
“你别想着跑，真的会死。”扳手冷不丁说了一句。
“啊，我没想跑。”
我把看向电网外的目光收回来，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眼神真是犀利啊！
“没有就最好，安心上班搞业绩，对你我都好。”
“知道了，扳手哥。”
“你杀了3个人，以后小心点，那些本地的保安肯定会变着法子来找你茬。”
扳手想了想，又压低声音提醒道。
“扳手哥，你为什么帮我？”
我觉得他人不错，便问出心声。
“可能是因为同病相怜吧，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惺惺相惜。你信吗？”
扳手转过身，眼神中有些许悲伤。
“我信！你像我在之前那个园区认识的一个人，她对我也很好，也不会害我！
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直接说一句就行！我绝不会退缩！
呃，虽然我现在是个低等猪仔，还需要你帮我……”
我挠了挠头，态度坚决，但神情十分尴尬地说道。
“没事，都是这样过来的，好好干，先保证活下去，才有出路！”
扳手拍了拍我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5米高的电网外，果然有制服在列队训练，时不时还能看到拉着警报的巡逻车经过。
看来想逃出去，真的是插翅难飞。
几分钟后，我就跟着扳手来到三楼的工作室。
这里的工作环境不错，桌椅板凳电脑都是全新的，地板也干净卫生，搞得跟正规企业一样。
在座的百十个男女老少猪仔，都在拼命地敲键盘冲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