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似乎又回归了平静,这件轰动京城的事件草草收尾,皇帝只是问了几句后便不再关心了,倒是让楚袅袅惊奇的是谢言松突然改邪归正,将院子里的莺莺燕燕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了谢知澜和他那几个七八岁的兄弟。
不过改邪归正的也不只是谢家,他们楚家的后院也清空了,当日楚家大乱,那些姨娘们竟是一个都没留下来,这事闹得楚家国躲在房间里好几日。
只是这边这么大动静,原身的母亲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没说什么时候归家,左想右想可能是夫妻俩人感情破裂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楚袅袅带着帏帽往前院去,今日谢知澜和裴新翰有场沙盘比试,彩头不大,但是自己最为喜欢的金元宝。
两人决定若是楚袅袅压对了人,他们就将那金元宝送给她,若是压错了就要做一篮梅花糕给胜利的那个人。
【我压谁好呢?】
楚袅袅的嘀咕声在楚韫博的耳边响起,他适时走过去指着红方,也就是谢知澜那一方,“妹妹,听哥哥的,压谢知澜准没错。”
【还是大哥懂我。】
楚袅袅将那金元宝放在了裴新翰的蓝方阵营,“裴新翰,我看好你。”
这一幕简直要把谢知澜气笑了,他黑黝黝的眼珠子看着楚袅袅。
这强烈的目光自然没逃过楚袅袅的视线,她仔细地看了又看,那眼神里有着清澈的怒火,很好,这次绝对能够赢到金元宝!
沙盘大战很快就进入正轨,以往以防御为主的谢知澜出奇制胜,屡次使用奇招,以小博大,让裴新翰都有些招架不住。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他这下算是不知道该如何防御了,他无奈地摊手看着楚袅袅,“是我输了。”
【谢知澜是只狗啊,藏得这么深!】
听到这话的楚韫博异常赞同,他确实是个狗男人,心思深沉地很。
“袅袅,我很期待梅花糕哦。”谢知澜笑眯眯地将那金元宝塞到了袖口,看着气呼呼地楚袅袅不禁露出了爽朗的笑意。
“哼,可恶!”楚袅袅转头不想理他,迈着大步往厨房走去了,将碍眼的帏帽摘掉,挽起袖口开始调面糊,嘴里碎碎念着。
谢知澜远远地站在门框下,看着那被金色的阳光笼罩的女子,白皙地肌肤闪着淡色的光芒,红艳的唇瓣张张合合,眉头还皱在一起。
他想他是陷进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陷进去了。
但他捏了捏袖口的玉佩,神色深沉,他不能让她也陷入危险之中。
只有他就够了。
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谢知澜知晓那梅花糕快好了,于是转身离开。
楚袅袅看了一眼门框处消失的衣袖,撇撇嘴角,吐槽道,“竟然还来当监工,可恶的狗男人。”
拎着刚出炉的梅花糕,楚袅袅戴上帏帽回到了院子里,看着他们在练武并没有打扰,将篮子递给了抱拳靠在柱子上的谢知澜,“给你吃,胖死你。”
谢知澜拱手道谢,拎着篮子就快步离开了,还没等那练武的两人反应过来,已经消失不见了。
“吃独食,呵。”楚韫博捏紧了手上的木剑。
楚袅袅接上一句,“会胖死的,到时候哥你还是身材最好,最帅的男人。”
亲妹妹安慰地话甚是熨帖,他含笑点头,摸了摸鼻尖,“自然是的。”
裴新翰眼里闪了闪,也没有多嘴说什么,就让这笨蛋两兄妹继续迷迷糊糊好了,毕竟也还小,楚大人也说了不着急。
不过他想到了还在王笙家的青梅,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欺负,好在如今王笙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否则他真的会....不顾一切。
他哀伤地出神自然落在楚袅袅的眼里,只是如今还欠一个机会,等到一场宴请,她就可以...用打赌的方式将他的青梅正大光明的从王笙的手里抢回来。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月,楚袅袅白日里跟着云翠一起学防身技巧,有时候回去看谢知澜他们的打赌,虽然总是被他哄骗去一篮梅花糕,但也不是没有金元宝赚。
这天,太后身边的奴才扣响了楚家的门扉,递给楚老太太一张请帖,那是太后在阖宫设宴,将京中待字闺中的女子都邀请去宫中赏花品酒,实际上却是为了给渊王相看王妃。
【这可是一场大戏诶,嘉禾郡主和宋软之间的正面冲突,场面可精彩了,竟然能当场观摩。】
如今楚家主母不在,这次就是她带着楚袅袅去参加宫宴,这可不只是为渊王选妃,其他官眷夫人也会给自家儿子找找有没有女子合适。她要亲自给袅袅挑选夫婿,需品行端正,家风清明的好人家才行。
楚袅袅不知道祖母的想法,若是知道的话也不会在意,她连十八岁都没有,哪里就需要找夫家了,不过有了这场宴会,倒是可以把那裴新翰的青梅想法子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