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真的不知道呀,老奴明明在宫里睡觉,一觉醒来就到了这儿!”海公公被踹清醒了,猛地打了个激灵,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众人,连声哭嚎了起来。“你是太后宫里的人,若无差事,为何私自出宫,还害人性命”方庭拽着他的衣领,把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海公公拖着跪到了封宴面前。“宴王殿下饶命,老奴真的不知道。”海公公瞄了一眼顾倾颜,忙不迭地磕头:“老奴这几日着了风寒,太后恩准老奴休息几日。昨晚老奴早早就歇下了,可一睁眼就发现老奴躺在这儿!”“你个老东西,还有人把你从宫里偷出来不成你有什么值得偷的。”方庭怒斥道。“老奴、老奴……”海公公眼珠子突然猛地颤了几下,眼白一翻,身子僵硬地往后倒去。砰的一声,他重重地砸在地上,脸色很快憋得乌青,嘴角两道乌黑的血慢慢流了出来。“快,压住他的舌头。”封宴低喝道。方庭掐住海公公的嘴巴,强行撬开他的嘴,只见他舌头上已经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血糊糊的十分可怕。他用帕子塞住海公公的嘴,还没撒开手,海公公又开始抽筋,整个人在地上不停地扭动,手脚都扭成了麻花样儿。待侍卫们把他手脚扳开捆好,海公公已经再度晕死过去。“去叫祈容临。”封宴面色铁青地看着海公公的额角,只见一道乌青的血管正突突地跳动,像是随时要钻破薄薄的皮肤跳出来一样。一名侍卫应了声,飞奔出去。方庭指挥人把海公公拖起来,捆到了树上。此时的他已经不成人样儿,滚了满身的泥污不说,还拉了裤子,腥臭气熏得人直皱眉。“海公公是不是中蛊了”方庭壮着胆子用树枝戳了一下海公公的额角。那道乌青血管果然猛地蹿了一下,竟硬生生顶破了惨白的皮肤,露出一点乌青色的身体。“那是蛊虫”顾倾颜用帕子掩着唇,忍着反胃凑近去看了一眼。“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方庭用树枝夹着那虫子,一点点地往外拽。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方庭。“你们就不怕它钻你们身上去”顾倾颜担心地说道。她话音才落,只见方庭的手抖了一下,那虫子竟绕着树枝,整个从海公公额上脱落出来!“它出来了!”众人大叫,忙不迭地往后退去。方庭也吓到了,树枝啪嗒掉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乌青的蛊虫绕着树枝慢吞吞地往前爬。“还不抓住它。”封宴低斥道。方庭壮胆子,用手帕包着手,再去拿那根树枝。那蛊虫灵活得很,弓着腰嗖地一下弹飞出去,啪的一下紧紧粘在了海公公的脸上。“不能让它再钻进去,快,抓住它。”方庭握着树枝又去戳那蛊虫。其余侍卫也都拿了帕子出来,把手包了个严实,一人拿了根树枝戳在海公公面前。紧张兮兮!“这样能抓住它吗让开。”封宴脸色难看,大步上前,准备夺过树枝亲自上手。区区一条虫而已!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堂堂男子汉,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断腿断掌乱飞都从没变过脸色,竟被一只小小的虫子弄得手足无措。“王爷,属下根本不是怕死,是怕变成这海公公鸟样。”方庭死死盯着那蛊虫,再度尝试用树枝去戳住它。“是啊,不如去死。”侍卫们纷纷附和。明明一个白胖子,变成了蛤蟆样,看着就让人反胃。“你们这样乱戳,能抓到它吗”封宴拍开方庭的树枝,拿手中的细枝往蛊虫的脑袋上轻轻一挑,将蛊虫给挑到细枝上。“快快,拿个瓶子来。”方庭大叫道。侍卫们丢了手里的树枝,在身上乱摸,想找个能装蛊虫的容器。“听说抓到人了”封珩带着人进来了,眼看一群侍卫在身上又摸又掏,脚步猛地顿住:“你们在干什么”就在此时,那蛊虫猛地从枝头弹了起来,跃过众人头顶,直直地落到了封珩的鼻尖上。“这是什么东西”封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抓。“不能抓,”顾倾颜连忙阻拦道。封珩探到半空的手僵住,眼珠子往鼻尖看去,硬生生看成了个对对眼。“是蛊虫。”封宴大步过来,细枝在那蛊虫上挑了挑。蛊虫又弹飞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一双翅膀,飞向了海公公。这回再没给众人机会,翅膀收起,直接钻回了海公公的脑袋。一阵寂静之后,众人回到了海公公面前。原本破损的皮肤,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一点伤口都看不到了。“你们都看到了”封珩惊呆了,指着海公公的额头说道:“这伤口消失了。”众人神情冷峻地看着海公公,竟有如此逆天的东西,把众人当猴耍了一顿!“凶手是海公公”封珩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问道:“他是不是疯了,跑到书院来杀人!”场面更加寂静。封珩看了看封宴,又看向海公公,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皇宫。皇帝看着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的海公公,脸色铁青。“皇上,太后娘娘听闻海公公做出如此恶毒之事,气得吐血了。”刘公公快步进来,行了个礼,细声说道:“太后娘娘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海公公罪有应得,让皇上依法处置。”皇帝冷笑道:“朕不依法处置了他,难不成还要把他送回太后那里去这老奴才仗着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平常对宫女做出一些无耻之事也就罢了,竟还敢对官家小姐下手。简直无法无天!朕看也不必审了,拖出去即刻杖毙。”“父皇,他中了蛊!”封珩大步上前,急声说道:“儿臣亲眼看到,虫子钻进他的额头,那伤口眨眼间就愈合了,此事需详查才是。”皇帝猛地扭过头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