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获得民办教师的名额,不就和关永华睡了好几觉,愣是把总分第二的田光明给顶替下去,自己顺理成章当上了太平山大队小学的民办老师?
“她?”
钱慧听到这桩密辛,也是震惊不小!
关永华还真是荤素不忌!
郝翠翠那样的他也……
不挑食!
“有时候一个人的品味很难说的!”孙建平笑了笑,“关永华现在在家务农,他媳妇杨玉芬好像是调去县城了,具体干啥咱也不知道。”
钱慧眨眨大眼睛,怎么想也想不通郝翠翠为了一个区区民办教师的名额,竟然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如此轻易的送给一个并不熟识的中年老男人。
更关键的是,她……
“建平哥那你说说,如果她这次还……”
“你说她去找于长海?哈哈放心吧,于长海今年都多大年纪了,奔六十的人了,会和她扯那个?”
孙建平觉得她的想象力实在太过于丰富了!
“唉,忽悠咱们来这,往大山里一扔就不管了!”
钱慧幽幽叹了口气,往他身边靠了靠,小马驹不干了,一口咬住她的衣袖往旁边拽了两下!
“好好好,搂着你,真是个爱撒娇的小家伙!”
钱慧笑着捏捏小马驹的耳朵,仰望长空,“建平哥,夜晚的景色真美啊!”
“是啊!”
孙建平也看看天,万里无云,银河如洗,无数颗恒星发出的光芒汇成一道道璀璨的光带,静静照亮这个银河系边缘的小小星球的夜空。
在浩瀚的宇宙中,人是多么渺小!
而人与人的关系又是如此复杂!
孙建平送钱慧回家,小丫头吱吱扭扭不想回去,最后还是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这才恋恋不舍回了陈家。
他摸着脸上还略带温热的吻痕,嘿嘿傻笑着把跟过来的小马驹撵回队部,又里里外外检查一番,这才回到家里,此时老曹正躺在炕上听收音机,俩孩子早已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叔还没睡呢!”
孙建平脱衣上炕,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老曹打了个哈欠,“睡不着啊,一想起林县长的话,我这心里就直翻个,建平说说,咱们现在搞个小厂子能行不?”
“叔你想搞个啥厂子?”
借着月光,孙建平看到小兴文把被子蹬到一边,抬手帮他扯起来,把被子盖好,随口问了一句。
“我觉得咱们整个烟花爆竹厂就不错,那玩意挺挣钱啊!”
“烟花爆竹……”
还没等孙建平开口,老爷子又唠叨起来,“再整个奶牛场,到时候就往大城市送牛奶,赚城里人的钱!”
“再整个面起子厂,把盐碱地里提炼出来的面起子装成小袋往外卖,也是个招……”
孙建平哭笑不得的阻止老头继续幻想下去,“叔,咱们想的倒是挺美,可万一……”
“万一啥?”
“你没看林县长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个汪科长一个劲咳嗽吗?就是不想让他继续说下去,我看咱们还是先等等,赚钱的事不着急,咱们有手艺在还怕赚不到钱?这几年上头的政策跟抽风似的一阵左一阵右,再说了现在各个屯子瞅咱们都像红眼病似的……”
“对对对,我这也是老糊涂,把这茬给忘了!”老曹听得一身冷汗!
林县长的态度,可不是上头的态度啊!
要是真冒冒失失搞起来,到时候不但他老林要挨批评,连我都得跟着吃瓜捞!
“那你说,县里能把咱们去年修水渠的三千块钱给补上吗?”老爷子翻了个身,又想起这茬。
凭啥!
人家别的地方修水渠都是上头给掏钱,我们却是从牙缝里挤出三千块自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