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斯原本淡漠的脸色,在听见这句话之后有了起伏。
他不自觉地皱眉。
利辛以为温敬斯揣着明白装糊涂,便敞开亮话:“事后药。”
温敬斯眉头舒展开来,周身的温度却降低了。
“她吃药有不良反应,今天一直在吐,什么都吃不下。”利辛想起祝璞玉的反应,拳头握紧,有种想跟温敬斯打一架的冲动:“你要不爱她就和她离婚。”
温敬斯没有接利辛的话,越过他走向了祝璞玉的办公室。
利辛站在原地,下颚紧绷,握成拳的那只手的指关节咔嚓咔嚓作响。
在他心里,温敬斯已经被划分到了渣男的行列。
利辛不晓得祝璞玉和温敬斯结婚的目的,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付出这些都不太不值得了。
献了两次血,加起来的量足够弄死一个人了。
温家对外做得面面俱到,但从温之洲对祝璞玉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在那个家也受了不少委屈。
温敬斯本人也对她没有半点珍惜,不顾她的身体让她吃药。
她为什么,还不离婚呢?
——
晚上药物的不良反应过去一些了,祝璞玉批完手头的一份文件之后,拿了利辛中午送来的面包填肚子。
刚吃了两口,便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她有些不满地蹙眉,正想看是哪个没分寸的不敲门就进来,结果抬头的瞬间却看见了温敬斯。
祝璞玉一口面包差点噎在喉咙里。
她端起旁边的咖啡喝了几口,终于把面包咽了下去,“你怎么过来了?”
刚温敬斯来电话,祝璞玉以为他已经回家了。
温敬斯看着祝璞玉手边的面包和咖啡:“晚饭就吃这个?”
祝璞玉:“来不及吃别的,随便填填肚子。”
温敬斯:“工作还很多么?”
祝璞玉:“还有两份报表,看完就完事儿了。”
温敬斯:“我订了餐厅,等会儿一起吃饭。”
祝璞玉:“……那你等我忙完?”
温敬斯:“嗯。”
因为温敬斯过来,祝璞玉短暂的休憩计划被打断了。
她咬了两口面包之后继续看报表。
温敬斯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盯着对面处理工作的祝璞玉,耳边又响起了利辛的话。
事后药。
昨晚她就提过一次,今早没有再提起,他以为她会忘记。
也是。
她是祝璞玉,做事喜欢万无一失滴水不漏的人,怎么可能忘记。
在这场交易里,她从不会掺杂任何不该有的情谊。
温敬斯勾勾嘴角,拿起旁边的一本科技杂志随意翻看了起来。
——
祝璞玉花了将近四十分钟处理好了工作,随温敬斯去地库上了车。
餐厅距离恒大厦不远,抵达后,祝璞玉和温敬斯被服务生带去了包厢。
点完餐,服务生退下后,温敬斯便一直盯着祝璞玉看。
祝璞玉:“我脸上有东西?”
温敬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么。”
祝璞玉:“可能昨天晚上太累了,拜你所赐。”
她谈起这种话题的时候,跟谈论天气一样坦然。
温敬斯为她倒了一杯茶,“昨天晚上我没做措施。”
他停下来看了看她的表情,“要是有了,就留下来吧。”
祝璞玉笑了笑:“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她绝口不提吃过事后药这一茬,“温总真当自己是神枪手啊,百发百中。”
温敬斯:“那就下次。”
“没有下次了。”祝璞玉哼了一声,“以后不戴套不让你进来。”
温敬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有接这句话。
没多久,服务生上齐了菜。
祝璞玉这会儿胃口不错,吃饭的时候跟温敬斯问了一句廖裕锦和江佩矜离婚的进度。
温敬斯:“没那么快。”
祝璞玉:“哦,我知道,你别忘记就行。”
温敬斯给她夹了一块肉,“专心吃饭吧。”
——
温敬斯在祝璞玉这边信誉度还过得去,她相信他会言出必行,也知道廖裕锦和江佩矜不可能马上就离婚。
因此她又耐心等了一周多的时间。
这期间一直没有消息。
等待第八天的时候,祝璞玉被政法大学邀请去参加了一个校园论坛。
起因是她之前某次接受媒体专访的时候提过自己曾经在政法大学读过一个学期。
如今祝璞玉风头盛,学校趁势邀请了她。
祝璞玉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