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来人呐、来人呐,有强盗!”陈员外的反应最快,看清楚对方的装束之后立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同时回身从墙上摘下一柄腰刀。
“听清楚了,本宫是广东都指挥使李如梅,今日是来抓捕朝廷要犯花宝平、陈维泽,若不想吃皮肉之苦,赶紧束手就擒!”
闯进来的正是李如梅,黄南平没有上岸,带队跟随的是两位海军陆战队百户。一行人在海丰千户所刘百户的引领下很顺利的抵达了目的地,但花千户真不在,千户所的人说他去陈家村赴宴了。
于是陆战队又抓了三名千户所的兵卒带路,马不停蹄的往陈家村赶。虽然人生地不熟、黑天瞎火还带着马车,却也仅比郑三晚了半个时辰。
到了陈家村,不用打听就知道陈员外家在何处。就这座大宅子盖得气派,院子套着院子,门口灯火辉煌,停着不少车马。
两名百户在征求了李如梅的意见之后片刻没有耽误,马上分派人手把陈宅来了个四面包围,然后翻墙打开后门控制住陈宅的仆役,再逼其带路非常顺利的找到了这里。
“口说无凭,可有印信!”见到花千户和陈员外都被镇住了,高知县不得不出面询问。其实他心里已经信了九成,但身处于此又不能不问清楚。
“看清楚……如果本官没猜错,你就是海丰知县高如意吧?”李如梅虽然身着便服,却没忘了携带犀角腰牌。
“正是下官,见过都指挥使……不知花千户与陈员外所犯何罪,竟然惊动了都指挥使,而本县却一无所知。”
见到腰牌,高知县还是没有彻底死心。按大明律,军户如果犯罪,都指挥使自然可以按律处置。但陈员外是民籍,不归都指挥使司管辖。
“高知县有心了,不过伱还是先为自己想想出路,少操别人的心了。”李如梅收起腰牌,轻蔑的扫了一眼高知县,抬起左手挥了挥,立刻有陆战队员向花千户、陈员外走去。
“且慢!陈员外乃民籍,有本官在此旁人休得放肆。”
高知县本来已经在琢磨如何下台阶了,但让李如梅这一眼激起了怒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虽然没有惊堂木,效果依旧很好。
知县是不如都指挥使品阶高,却是寒窗苦读的进士,怎可与粗鄙武人相提并论。若是今日被李如梅把人随随便便拿去,来日见到布政使也没脸应对。
“呦,好大的官威呐……都指挥使管不得,那我管得管不得啊!”这时从李如梅身后闪出一人,边走边从怀里掏出个铜色腰牌,五指捏住,胳膊伸得老长。
“锦衣卫!”不等高知县看清楚,花千户先失声喊了出来。
有道是人的名树的影,一提起都指挥使,可能指挥使、千户啥的会有敬畏感,但老百姓真没啥感觉。可一说锦衣卫,不光高知县脸色惨白,陈员外也浑身一震,手里的腰刀随即垂了下去。
“锦、锦衣卫……”哆嗦着嘴唇,结结巴巴的又复述了一遍。
他此时脑袋里已经全乱套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何方神圣,先是都指挥使喊着抓人,这又冒出来个锦衣卫。
“……下官告退!”高知县此时已经不敢再昂首挺胸了,看看花千户,又瞧瞧陈员外,咬了咬牙,抱拳作揖,准备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俗话说得好,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又能干什么,高知县心里一清二楚,此时出面硬顶毫无胜算,不如明日赶赴广州向胡布政使问个清楚,再替陈花二人想办法。
“慢,某不是来找他们的,而是找你。高如意,你与广州温家私下有书信来往,里面写了些啥想必心里清楚。”但锦衣卫横跨了一步,皮笑肉不笑的拦住了去路。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本官只是循例问候,何曾有过私交!”一听到广州温家,高知县的小白脸马上变成了小红脸,瞳孔骤然放大,说话都结巴了。
“高如意,你好歹也是进士,莫要失了身份,有什么话去锦衣卫衙门与堂官说,某只管拿人。若是不想受苦就不要喊叫,老老实实受绑。”
锦衣卫好像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并不与之争吵,也不大声呵斥,依旧保持着平和的腔调,但眼神里没有半点怜悯和同情,完全是空洞洞的。
“报告,外面来了大批村民,不听劝告执意要向前门靠近。许百户询问都司是否另有安排,如果没有,陆战队就要按照操典进行下一步了。”
就在高知县、花千户、陈员外被锦衣卫的出现震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嘈杂的人声,片刻之后一名陆战队员跑了进来,低声向李如梅请示。
“稍等……高知县,你乃一县的父母官,本该爱民如子。现有村民聚集不肯散去,若是无人劝解恐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