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怎么亲自来了?”皇上立刻上前去搀扶安国公。
安国公却跪着不肯起来,一脸忧国忧民地说:“皇上,老臣是为清河县县令之事而来。”
“哦?老国公有何高见?”
“这个头开不得,那乔县令虽是好心,可万一有心人跟着效仿,那……”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皇上却是心知肚明。
倘若有人要造反,也打着预防灾害的旗号,那他的江山定会被人给颠覆了。
“若不是因为朕了解老国公,知道您忠心耿耿,还以为您是趁机报复靖安侯府呢。”皇上笑着将老国公给搀扶起来。
安国公闻言浑身一抖,立刻又跪了下去:“老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行了,起来吧,这件事朕自有决断。”皇上不欲再跟安国公说什么。
安国公知道皇上是极有主意的,他来也不过是试探皇上而已。
若是皇上愿意退步,他肯定要更进一步,如果皇上不愿意退步,那他就要另外想办法。
只不过区区一个七品县令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伤不到靖安侯的根本,想让靖安侯府彻底败落,还需要另外想办法。
安国公离开之后,皇上宣大理寺卿方正前来觐见。
方正知道清河县那边雪灾的消息已经到了皇上的案上,知道是跟乔知行有关,跟着传旨公公走之前,吩咐人去将乔知行洗漱干净,等待皇上召见。
大理寺的官差们进入大牢带走乔知行的时候,把沈老太太和严氏都给吓的不轻,就是乔知行也一脸懵。
他以为这是要对他动刑了,没想到竟然是让他沐浴更衣,他狐疑地听话照做,头发还没绞干传旨的太监就来了。
这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就没有资格面圣,现在皇上竟然要亲自召见他?
他不是被押送到京城问罪的吗?
他有心打听两句,最终因为身无长物而放弃。
他战战兢兢被带到了御书房,在门外候了将近一个时辰,从御书房内出来两个大臣,才被传唤进去。
“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乔知行进门就垂着脑袋跪了下来,对着皇上磕头。
“乔爱卿请起。”皇上的语气多了一些温和。
这让乔知行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爱卿不必紧张,朕召见你是想问问雪灾的事。”
乔知行刚起来,又咚的一声跪了下去表忠心:“皇上,微臣并非有意谋反,微臣就是在梦里被上天指示,得知有天灾,提前准备,臣万万不敢说谎。”
“哦?上天指示?愿闻其详。”
乔知行将梦中所见一一道来,并且他如何向上天许愿,如何还愿的都一一诉说,很多细节的地方,皇上问的尤为清楚。
乔知行说完之后还不忘拍马屁说:“这都是皇上有仁德,因此才有上天指示,得此明君,实乃天下百姓之福,微臣所做皆为分内之事,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这是微臣的本分。”
这句话让皇上龙颜大悦,立刻让王公公宣旨。
乔知行连忙跪下接旨,王公公一连读了两份圣旨,一份是封他的母亲为七等宜人的诰命,他的妻严氏封九等孺人的诰命。
还有一封圣旨,上头写的清清楚楚,他剿匪有功,七品被升到了从六品。
虽然没有升官,但是品阶却被提升了,也代表他的身份地位提升了,月奉自然也就提升了。
乔知行被这三个巨大的喜悦给砸到了,他没想到本来是押送他过来审问的,没想到竟然是封赏。
他不过是个七品县令,母亲和妻子竟然都有了诰命,这份殊荣前所未有。
这不就是封妻荫子吗?荫子还没见着,封妻是实打实的。
“乔大人,接旨吧。”王公公笑道。
乔知行连忙领旨谢恩,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竟然没有打赏的东西,有些尴尬地笑着对王公公说:“公公,下官着实寒酸了些。”
王公公笑着说:“乔大人在位多为皇上分忧就是,杂家要那些黄白之物作甚?”
“跪安吧。”皇上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折,头都没抬一下。
乔知行连忙跪地磕头行礼,倒退着出去。
皇上将奏折放在桌子上,又让王公公将数日前收到的乔知行的折子给拿出来看了看,然后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他有些后悔没有听乔知行的谏言,让其他的地方也积极准备对抗雪灾。
亡羊补牢吧。
乔知行兴冲冲地拿着圣旨回大理寺,却发现老母亲和媳妇以及女儿都在大牢外头等着。
“大郎,没事吧?”乔老太太紧张地问道。
乔知行一脸喜意说:“没事,是好事,好事,皇上封了您为七等宜人,心兰九等宜人,我也升到了从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