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说了祝贺词之后,又带领着学堂第一批学子拜祖师爷。
这个祖师爷不是雕像,而是一张画像,小棠梨猜想这一定是孔圣人。
就算不是孔圣人,也是这个小世界中的如同孔圣人一般存在的人物。
祭拜之后,今天就开始授课了。
大宝和乔越他们全都被送到书院去读书了,本来慕氏也要送靳南风一起去的,但是他以膝盖疼和腿抽筋为借口不肯去。
开什么玩笑?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爷,跟一群小屁孩们一起读书,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吗?
慕氏要给他请大夫,他表示永昌已经给他请过了,大夫让他多休息。
慕氏一眼就看出他找借口不肯去,想着学堂里教的知识浅,他自己在家读书也十分刻苦,也没有勉强他,而是背后又给张夫子送了一些束脩说:“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是个顶聪明的,只不过他身体不适,不能到学堂来听课,日后他若有什么疑问求问夫子,还望夫子指点一二。”
张夫子有些不满道:“既是聪明的孩子,更应该好好培养,怎可听之任之?”
慕氏也不气恼,将靳南风的现状跟张夫子说了一番。
在她的嘴里,靳南风显然已经成了兄长的拖累,是寄养在他们家的。
张夫子有些意外,他知道县太爷的公子寄养在沈家,怎么还有其他孩子寄养在沈家?
那他方才的言语是不是有些太急躁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涨红,拱手对慕氏行礼道歉说:“张某失言了,还请夫人原谅。”
【这夫子还不错嘛】
【一般文人可是好面子的】
【就算他错了,也不认为自己错了】
【好官就是靠谱】
【找来的先生也很靠谱】
慕氏笑着说:“张夫子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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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开学的第一天晚上,小棠梨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郑宴清在火里又哭又笑,伸手怒指苍天不公。
而他们家人都在火中拍门叫喊,似乎是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锁,他们逃生无门。
她被吓的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慕氏被惊醒,连忙把孩子给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说:“乖,娘在这儿呢。”
小棠梨听到娘亲的声音,立刻止住了哭泣。
沈大成这时候也已经点了灯,凑过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她怎么哭了?”
上一次她半夜里哭还是老四到后山上吊那一回,这次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吧?
慕氏似乎也想起了这件事,面色也有些凝重。
“没事,她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
小棠梨看到了爹娘才从噩梦中拔出来,这会儿听到娘说做了噩梦,心声立刻蹦了出来。
【对对对,就是做了噩梦】
【太可怕了】
【我梦见郭老太家着火了】
【他们家人都被反锁在家里】
【他在火里又哭又笑,怒骂苍天不公】
【他家里的人叫喊声很大,可是全村里都没有人听到】
【连一只狗叫都没有】
【太奇怪了】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太可怕了】
【还好只是一个梦】
小棠梨心里不住地吐槽,也有自己安抚自己的意味。
慕氏和沈大成对视了一眼,心中疑惑,她到底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还是一个预知的梦?
他们决定天亮将这件事告诉娘再说。
沈老太太一大早就听到慕氏和沈大成说昨晚小棠梨做梦的事,心里也不安了起来。
她家大孙女的特殊之处她深信不疑。
之前雪灾的事是大孙女是十分笃定的知道会有雪灾,后来老四上吊的事就是她做梦梦到的。
这回突然梦到郭家着火,会不会应验?
他们要怎么办才行?
总不能突然跑到郭家,告诉他们晚上要小心,免得会走水吗?
先不说他们拿不出任何证据,能不能说服他们,万一真的走水了,到时候会不会被郭家的人怀疑到他们身上,认为他们纵火?
尽管他们没有任何动机去纵火,可是谁又能预知未来?
要是不说,万一郭家的人真的因为火灾而丧失生命,他们会不会良心不安?
上天已经在小棠梨的梦里给于了警示,他们竟然袖手旁观,到时候小棠梨会不会遭受天罚?
沈老太太要秃了。
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她看着缠在梳子上的大把头发,心事重重地将头发给拽下来,把这些头发跟之前掉下来的头发放在一起,团成一团,心里想着:“头发可得放好了,万一被一些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