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惑不已,探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沈白瑜避开我的视线,默默低下头,抿着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们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恰好佣人出来打扫,跟靳斯言问好,他才回过神,先是看了我一眼,再转向沈白瑜,“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
听这口气,靳斯言并不知道他的白月光在这儿?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这可是他的私宅,没他的允许外人怎么可能进得来?
沈白瑜咬了咬唇,看起来有些紧张,“实在抱歉靳总,昨晚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恰好听到程秘书打电话,说您胃痛去医院了,我很担心您……您回来没人照顾,就在这儿等了一会,不小心睡着了……”
话落,她将目光转向我,“我真不知道靳夫人也在的,抱歉夫人!这只是个误会,我现在就走!”
闻言,我扬起的嘴角瞬间下垂,我能说自己巴不得这是真的吗?
如果靳斯言巧取豪夺的进程加快,那他也不会再盯着我不放,我也不用担心离不了婚了。
我笑着看向沈白瑜,“不用,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他吧,他确实还没好全,医生也嘱咐他好好休息。讷!这是他的药,按照说明书的用量盯着他吃就行。”
在沈白瑜惊诧的目光中,我将手里的药塞到她怀里。
她刚要拿起,下意识看向靳斯言。
靳斯言脸色沉的可怕,直接夺过药往地上一摔。袋子本就没系紧,里面的药盒四散着飞出去。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
我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靳斯言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沈白瑜,她正要过去捡药,靳斯言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你捡!”
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刻意压制怒火。
沈白瑜看向我,“靳夫人,您真的误会了,我和靳总之间什么都没有。昨天靳总顺路送我回家,路上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靳总才让我在这休息的。而且也交待过让程秘书送我回去,是我担心他的身体才没走,我说的都是真的!”
“……”
我一头雾水,突然跟我解释这些干嘛,转念一想,立马明白了,她以为我生气了,刚刚是故意把药给她的。
真是可笑!我笑容更甚,真诚的看着她,“我说的也是真话,靳斯言现在确实需要人照顾,你留这刚好,而且……”
没等我说完,便被靳斯言低吼着打断,“陆知夏!”
我笑着看他,“你吼什么?我也是为你着想,沈小姐温柔细心,又是医生,肯定比家里保姆照顾的好。”
听到这话,靳斯言的脸色比刚才难看数倍,猩红的目光像要吃人一样,“让她照顾我,陆知夏,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大方?那是不是我把她养在这里你也无动于衷?”
我无所谓的笑笑,“这是你的房子,当然你想怎么就怎样。”
再说前世又不是没养过,只不过是当时我要死要活的拒绝,不惜跟他撕破脸皮,这事才作罢。不过最终即便没养在这里,靳斯言还是给她找了极好的地方。
那个时候沈白瑜是他的宝贝,我担着正宫的名头,可实际待遇比她这个所谓的“小三”差多了。
靳斯言的双手紧紧攥成拳,身形微微颤动,眸底闪着寒光,“陆知夏,你真是好样的!”
沈白瑜看看靳斯言,又看看我,她脸色微微发白,“靳夫人,我说了,留在这里是我个人的行为,请您不要因为这个跟靳总生气。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来这里。”
真是莫名其妙,说的好像我一直揪着她不放一样。
我笑着挑眉看她,“沈小姐,既然没什么,你干嘛一个劲的解释?像做贼心虚一样。”
沈白瑜瞬间红了眼眶,倔强道:“我没有,我就是怕你误会。”
“打住!”我抬手制止,“要说话就好好说,别动不动掉你那不值钱的眼泪,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而且我和靳斯言怎样,是我们两个的事情,用不着你在这给自己加戏。”
说着,我顿了两秒,继续补充说,“顺便提醒你一句,做人别太敏感,从始至终我什么都没说,全是你个人臆想。无论如何,你昨晚在这里留宿都是事实,成年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没必要找借口推脱。你应该庆幸我不在乎,换成其他人,你不挨顿打都出不了这个门。”
我真是受不了她这种自尊心过头的人,要不是她死犟,国外那次我也根本不会受伤。
沈白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紧紧咬着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我懒得再看她,将视线转到靳斯言身上,“你进去给我拿钱吧,司机大哥还等着呢。”
要不是想着要借钱,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早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