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说得十分不客气和直接了。
别说唐诗诗,就连虞念都没想到江年宴会把话说得这么实诚。
当然,出于对他的了解,虞念是绝对相信他所言非虚。可唐诗诗和其他两人不清楚他的底细,此话一出就如掀起惊涛骇浪似的。
就见唐诗诗怒了。
蓦地起身冷喝,“太猖狂了!别仗着我欣赏你你就在这大放厥词!你左右不过就是个保镖,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身边那两人赶忙宽慰唐诗诗,“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自然是两方都得罪不起,虽然他俩也觉得一个保镖而已,拽什么拽,可这保镖是虞念的人啊,他俩哪敢骂?
唐诗诗竟都被气哭了,坐下来后一把扯住虞念的胳膊,“你的保镖太过分了吧?他说的那叫什么话啊?还瞧不上我们唐家是怎样?”
虞念本来挺生气的。
不是生江年宴的气,而是唐诗诗的。当她义愤填膺起身呵斥江年宴的那一刻,虞念的火气其实也上来了。
怎么着,还要改明抢吗?
抢不了就恼羞成怒?
可就在虞念以为她还会继续人身攻击的时候,不想她竟自己先哭了。
虞念一怔。
然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唐家怎么说呢,算是草根出身,而且发家史并不算长,顶多就是唐三爷到了唐诗诗这代。唐三爷虽说不避讳自己早年是古惑仔,可他的子女和孙辈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历史。
再加上唐家现如今拓展国际市场,跟国外那些贵族企业接触多了,就愈发觉得自己的血液里没流淌着高贵。
所以唐诗诗刚才那句“是瞧不上我们唐家?”,说白了就是流淌在唐家骨子里的自卑决定的。
当年唐诗诗为什么能跟虞念走得近?照理说性格上并不相同。主要就是因为虞家出身干净,这要源于虞念的母亲,有着绝对的高知背景,是一代传一代的,是有传承的。
这在那些依托改革开放富起来的富商们的眼里可不是一般的荣耀,所以虞家的地位很高。
这么一想,虞念也没法责怪唐诗诗,就只能轻声安慰她,“你误会了,他哪有瞧不上唐家啊?”
“那他刚才那么说……”唐诗诗说着嗓音更哽咽了。
“他那么说……”虞念脑筋急转弯,“其实就是因为他不想去,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话毕,她转头看向江年宴——
“看你,都把唐小姐给气哭了,不想去就说不想去,说那么多重话做什么?快给唐小姐道个歉,然后回刚才的位置站着去。”虞念这么说着,实则是想赶紧把江年宴打发走。
现在这样的情况刚好,趁着唐诗诗对他愤怒不已的时候,也趁机打消了她的执念。
江年宴看了虞念一眼,起了身,很恭敬地对唐诗诗说了句,“很抱歉唐小姐。”话毕,转身就走了。
同伴瞧见了后感叹说,“虞总,他还是听你的话啊。”
是,又回刚才的位置了。
匿在暗影里。
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可这边什么情况,从他的角度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暗,她在明。
虞念安抚了唐诗诗好半天,等她终于把情绪压下来了,虞念无奈说,“你说你跟他置什么气呢?”
“他那么说就是瞧不上我、瞧不上我们唐家啊。”唐诗诗一说到这种话,又觉得委屈极了。
“行了行了,这件事咱翻篇行吧,喝酒吧。”虞念赶忙截住她的情绪,不能任其肆意泛滥。
唐诗诗抽了一下鼻子,“念念,不是我说你,他一个保镖说话那么张狂,肯定是你平时太纵容了。他是你的保镖,不是你的主子,你看我的那些保镖,哪敢这么说话呀。”
虞念忍住笑,“是,等今晚回去我好好训训他,太不像话了,竟然气我们唐家大小姐。”
唐诗诗虽说生气,可性子也不是那种阴郁的,很快就转了情绪,想得也开了,“不就一个保镖吗,本小姐还不稀罕了呢。”
虞念一颗心总算落下来了。
唐诗诗虽说大小姐脾气,可平时是说到做到的。
很快就又玩玩闹闹了。
直到服务生推着一推车的酒往二楼包厢里走,唐诗诗一撇嘴,“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不是秉承友善好客的精神,二楼还能轮到他?”
虞念往楼上一瞅,大片的落地窗,窗内都是狂欢的男男女女。
“什么人?”
唐诗诗哧鼻,“听说是东南亚某富商的儿子,叫什么不清楚,态度却十分嚣张。我来订包厢的时候老板跟我说,那小子一进门就要包全场,老板见他不是国人没同意。”
唐诗诗又道,“老板是什么人啊?大风大浪的他哪没见过?还能被那么个愣头小子给唬住?”
虞念下意识控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