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择没料到他能这么说,一时间脸色铁青的。
好半天转过头看虞念,“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虽然没血缘关系,但名分是乱不了的!”
江年宴眉心一蹙,刚想呵斥,就听虞念轻声唤道,“江择。”
江择微微一怔。
他觉得自己好久都没听她喊自己的名字了。
虞念看着他,缓缓补上完整的话,“你小叔说得对,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江择气结,“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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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江老太还是没有完全清醒的架势。
目前临床表现是:眼睛在空中瞄来瞄去,然后伸手去抓什么。
她只要伸手去抓,坐在床边的江年宴就顺势拉下她的手做安抚状。
虞倦洲有事先走了,江年泰回了公司,唐慧回老宅盯着厨房做点流食送过来。
虞念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说,“老太太虽说洗了胃,但多少还会产生幻觉,过了这个劲就好了。”
什么时候能过劲?
医生的回答也很符合行业标准,要看病人本身的免疫情况。
末了说,“气质老太太目前这个样子就不用担心了,没生命危险,顶多就会出现点幻觉,睡一觉或许明天就好了。”
虞念想了半天,“什么幻觉呢?”
往病房方向走的时候虞念都在想医生的话。
对于老太太能就有什么幻觉医生也拿不准,表示说,菌子中毒的人眼里看到的世界五花八门的,什么狗变成人会说话了,还有看见无数个小人手拉着手跳舞等等,总之,幻觉的世界里多姿多彩的。
不知不觉竟走错了方向,等反应过来时就听见有人像是在打电话的声音。
虞念蓦地止步。
眼前是一扇房门,半掩着,里面像是间杂物室,没开灯看不大清楚。
可声音是谁虞念一下就听出来了。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在想办法,在想办法了!你把我逼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是江年启!
他没跟着江年泰离开,在病房里待着也待不住,手机倒是总想,所以他像是通话不断似的。
最开始虞念以为他是在跟江家长辈们通电话,但听仔细了才发现不是。
虞念想靠近一点,听清楚他是在跟谁通电话,哪怕听见他为了什么事也好。
不想往前迈步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门框,就听咣地一声!
虞念心底一惊。
就听里面一声警觉,“谁在外面?”
虞念想都没想转身就往走廊拐角跑,刚一拐弯就听见身后房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追出来了。
虞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就要跑,那通电话是能说明一些事,但好像也没透露太多事。
前方是死路,只有一间医生办公室,房门紧锁的。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虞念打算跟江年启面对面硬刚的时候,不想医生办公室的房门一下打开了,从里面探出只手来,一把将虞念扯了进去。
虞念脚步踉跄,抬头一看愣住,竟然是季姿。
季姿给她比量个噤声的手势,嗓音压得特别低,“别出去。”
说完,她自己先出去了。
等季姿一出去,虞念第一个想法就是锁门,可转念一想不行,万一江年启狗急跳墙伤人呢?
走廊那边,江年启一拐弯就差点跟个女人撞上,没等看清对方是谁,他只觉怀中一软,紧跟着就被人推在墙上。
“以前怎么不知道追我啊?”
江年启这才看清怀中女人是谁。
眉心一皱,一脸不耐烦地将她推开,“怎么是你?”
季姿站直,双臂交叉于胸前冷笑,“那你希望看见谁啊?”
江年启冷言,“刚刚听见什么了?”
季姿挑眉,“什么都没听见。”
“没听见?”江年启才不信她,“什么都没听见你跑什么?”
季姿靠近他,风情万种的,“二叔,谁跑了呀?人家是听见那个屋子里有动静,不想打扰,就转身走了,我是看见你之后才知道原来讲电话的人是你。”
“你已经跟江择没关系了,别喊我二叔。”
季姿笑,“怎么?你跟我缠绵的时候不是很喜欢我叫你二叔吗?”她轻轻贴他怀里,纤细手指从他高挺的鼻尖落在他唇上,“人家不叫,你还逼着人家那么叫,说那样才禁忌、才刺激不是?”
江年启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季姿的红唇几乎贴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呼着气,“当然了,我才懒得听墙根呢,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是不是又勾住哪个小姑娘为你生为你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