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外套,披在她肩头,“穿上。”
西服之下是黑色衬衫,已经是一大片濡湿。
虞念心头没由来地慌,仿佛看见了曾经奄奄一息的阿宴。
她马上照做。
他比她高出太多,所有一个西装外套在她身上就将一身的凌乱遮个严实。
“搂住我。”江年宴又做吩咐。
虞念上前,伸胳膊搂住他的脖颈。紧跟着她就被他抱了起来,她的双腿被逼缠在他腰上,整个上身贴着他的胸膛,正好遮住了他的伤口。
“你最好搂紧我。”江年宴的呼吸仔细听着有些促,“我不是铁打的,流血流多了也会脚步不稳。”
虞念只能照做。
江年宴抱着她转过身时,他的面容恢复如常。在外界看来就是他在很正常地抱着个女人,只不过姿势挺亲昵的。
只有虞念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还有西装那块渗血的地方贴着她的皮肤,濡湿微凉。
抱着虞念经过那几人身边时江年宴冷淡开口,“今晚的事谁要敢说出去,后半辈子就别想安生了。”
虽说几人在忙活逼着警长吃生猪肉的事,但刚刚发生的一幕他们虽说没敢回头瞧,但也是听进耳朵里的,被江年宴这么一警告连连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甚至都没见过他们。
江年宴抱着虞念离开了。
往外走的时候虞念发现走廊里站了不少保镖,还有服务生们来来往往,更有不少客人往这边看。
江年宴没戴面具,这张脸就算被人认出来,但凡从这里走出去的客人也都不会乱讲,可一旦发现江年宴受伤了那就是两回事了,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老刘在前面走,喝了一嗓子,“看什么看?不想要眼珠子了?”
周围人赶紧撤的撤散的散,甭管对方是谁吧,估计正对怀里的姑娘上头呢,最好不要得罪。
秦姐亲自出来相送,快到门口时老刘截住了她,要她止步。秦姐是人精,哪怕不是用看的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压低嗓音问老刘,“是不是受伤了?”
老刘眉心一皱,“找死是不是?不该问的别问。”
秦姐也不怕老刘,叹口气,一挥手,“赶紧去医院吧,也不知道你们作什么妖?把姑娘塞到这来得有多大仇啊?既然塞了还往外带,就这样不被姑娘捅刀子才怪!”
老刘一脸无语,但也顾不上什么,赶紧回了车里。
江年宴靠在后车座,一手按着伤口,脸色挺白的。虞念坐在旁边,身上也沾了不少血。
老刘马上发动了车子,打算先去最近的医院,然后再第一时间跟专属医院的医生联系。京圈的人身份敏感,除了紧急情况下,一般时候都去专门的医院。江家有投资高端私立医院,江家的人都会去自家医院。
江年宴命令老刘先送虞念回去。
老刘急了,“宴少,您在流血,不行。”
江年宴额头的汗止不住,脸却愈发煞白。将虞念抱出来走了一路都在强忍着,车子离开封窑范围后江年宴终于还是体力不支了。
“死不了,先送她回去。”江年宴挺坚持。
老刘一脸的着急,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
这一眼看过去怎么说呢,就是心都凉了大半。
虞念的脸色很麻木,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并没感觉到害怕或者担忧,相反冷漠得很。
老刘张了张嘴,“虞小姐……”
说什么呢?
是宴少一手将她推进了封窑,别管宴少出于什么目的吧,总之伤害到了人家是肯定的了。
虞念转头看了一眼江年宴。
他瘫靠在后车座上,按着伤口的手也不是那么有力,车厢里很暗,却能清晰瞧见他隐忍的神情。
不管他,她就要先回家,反正这也是他江年宴的命令。
这一路上他势必会失血过多,到时候也能称了她的意。
对,不用管他,就这么看着他的血一点点流干。
可是,虞念这么看着他就总能想起少年的阿宴,还有那个为了救她单枪匹马闯进危险窝的阿宴,那个流着血还不忘安慰她的阿宴……
“江年宴。”少许,虞念淡淡开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年宴嗓音很轻,“死不了。”
虞念了然。
伤在自己身上,最清楚情况的就只有自己,更何况他之前都是半条命晃在刀尖上的人。
“老刘,有没有最近的合作医院?”
老刘的车开得又快又稳的,一下子想起来了,“对,有一家!”
“去合作医院,县城医院去了他会很麻烦。”虞念说着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三下五除二叠到最小,跟江年宴说,“松手。”
江年宴凝视着她,倒是挺听话就把手给放下了。
虞念将叠好的衣服按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