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这声“阿宴”同时扬起,伴着又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虞念紧紧盯着眼前。
冲着她来的这人被江年宴打趴在地,其他两人已经在地上起不来了,鼻子、嘴巴里都是血。而朝着她挥刀的这人也不见得好哪去,鼻青脸肿不说也骨折了。
再看江年宴,衣衫不乱,未伤分毫。他走到那人面前,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那人的伤估计就在后背,疼得哇哇大叫的。
“什么人?”江年宴居高临下,光洁的皮鞋踩在沾了血渍的衣衫上,形成强烈对比。
这人光吭叽不说话。
江年宴没恼没怒,俯身下来,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语气淡然,“听不见是吗?耳朵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话毕,就用了手劲。
那人惨叫连连。
虞念在旁尽量控制着情绪,一手死死抠着树干。她知道江年宴身手狠辣,今天再次看到这幕,心不惊不可能的。
她看见那人的耳朵开始渗血了。
那人疼得挣扎,一来二去的领口就松动了,后脖颈有个刺青露出来,江年宴瞧见后微微眯眼,眼底陡然森凉。
虞念虽然不知道这三人什么来头,可瞧见江年宴眸光变得寒凉,心里就隐隐一抖,她出声,“会有人来。”
声音颤抖,但明显在压抑。
江年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煞白,少许松了手。修长的手指沾了血,就蹭在了那人脸上,冷言,“回去告诉雇你们的人,再敢派人来打扰我绝不客气,滚。”
三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风过,有血腥味。
在佛家圣地。
虞念下意识看向江年宴,他眼底戾气未散,残冷得叫人不寒而栗。是,怎么会有人叫他无欲无求的佛子呢?他分明就是从地府深处而来的魔鬼,代表着黑暗、嗜血和杀戮。
江年宴上前,打量着她,问,“有没有受伤?”
相比刚刚冰冷的语气,此时此刻倒是缓和了下来。
虞念摇头。
江年宴瞧出她眼里的害怕,伸手拉她的胳膊,这才发现她的手背在后面实则在紧紧抠着树干,他大手轻覆上去,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
低语,“没事了,别怕。”
“我……没怕,也不怕。”虞念的手虽说松开了,但手指头冰凉,还微颤。
江年宴看着她的脸,轻笑,“嘴硬。”再低头看她的手指头,都破了。
……
五个手指头,破了仨,树皮粗糙都抠出血了。
抠的是右手,幸好左手没抠树。
虞念举起自己的右手,盯着贴着加宽创可贴的三个手指头,消了毒,还有药水味呢。
从古潭寺出来江年宴直接带她回了民宿,途中到药店买了消毒水和纱布、创可贴。
虞念后知后觉,等看见江年宴拎着袋子从药店里出来后她才觉出疼来。果然十指连心啊,伤口看着不大,可红彤彤的一片看着心脏就跟着疼。
江年宴上了车后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瞧,问他,“疼吗?”
虞念嘴不硬了,“疼。”
眼眶都有点红了。
江年宴微微抿唇,下巴绷得有点紧,少许后说了句,“有我在,你怕什么?”
回了民宿,江年宴是冲着给她的手指头裹纱布去的。虞念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五个手指头仨合不拢,一伸出来就跟裹尸似的,死活不要。
“真的,创可贴绝对可以了。”她信誓旦旦的。
江年宴见伤口不算太深也就由着她了,涂消毒水的时候动作挺轻,问她,“当时怎么没想着报警?”
在外遇上这种情况,一般人说出来的话应该是,我们报警吧,而不是“会有人来”。
换言之,虞念更不想被人看见这一幕。
虞念闻言,默了会儿轻声说,“那三个人有身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管是冲着我还是冲着你,背后一定有原因。我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原因对我们大打出手甚至还想要我们的命,所以这个时候报警的话可能事情变得更棘手,那三人完全可以瞎编个理由蒙混过去。”
江年宴将她的无名指包好,瞥了她一眼,“挺聪明。”
“所以,你知道他们是谁?”虞念盯着他的脸,问了句。
江年宴没说话,包扎伤口的动作没停。
虞念想了想,又问,“那今天到底是冲着你还是冲着虞家?”
江年宴眼皮没抬一下,“难道就不是冲着你?”
“以我个人而言我没仇家没冤家,目前来看得罪的人只有莫拉,但我想莫拉不会那么蠢,明知道咱俩在一起她还痛下杀手,这不明摆着把你往外推吗?”虞念冷静分析。
江年宴瞥了她一眼,轻哼,又包好了一根手指头。
“最近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