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就知道吗?”
乔敏将温水送到他嘴边,哄劝,“你先喝点水。”
虞倦洲倒也听话,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放下。乔敏是了解他的,平时看着意气风发,可实际上心思细腻敏感,甚至说在情感上有些钻牛角尖,这或许是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太怕被遗弃,太怕让人失望,所以就迫切的让自己变得优秀,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事他都会去努力做好。
虞倦洲上学那会儿性子挺内向的,后来多年没见,再见后就发现他在虞家已经开始接触商业。乔敏当时还说,没想到你对生意场感兴趣呢。
虞倦洲笑而不语的。
今天听虞倦洲这么说乔敏才彻底明白,能让虞倦洲心甘情愿去淌生意场的不是虞翼远,而是虞念,尤其是虞家倾倒了之后,虞倦洲希望能扛起所有的担子,包括心理的。
乔敏将这番话听进耳朵里,自然也是心疼得够呛。
她想了想轻声说,“在虞念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她为了你这个弟弟能做任何事,所以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你?”
虞倦洲抿着唇,目光悲凉
乔敏挺害怕见到他这个表情的,心里像是塌了一块。
良久后虞倦洲说,“我知道,她跟江年宴走得近就是因为我的事,是我连累了她……”
“你不能这么说——”
“我心里很清楚,起因在我。”虞倦洲低低打断乔敏的话,“所以我才不敢松懈,一步都不敢停,我不想让她为我牺牲,不想让她为我付出,这些事都应该是我来做……”虞倦洲低声说。
乔敏心疼地看着他,“你其实不需要有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
“我不想做她弟弟,只想像其他男人一样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虞倦洲似乎没听乔敏说的话,就喃喃的,嗓音低而憔悴。“让她无忧无虑的,就这么过一辈子不好吗?”
乔敏表面冷静,实则内心动荡不安的。
她知道他从不轻易外露的心思,可这份心思又不是她一个人看在眼里,虞念何尝不懂他的想法?这注定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情感搭配,他能为她付出一切无怨无悔,是出于男人对女人最纯粹的喜爱,而虞念呢,也能为他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低下高傲的头颅,宁可搭上自己的前途命运,却是出自亲情之爱。
虞倦洲的情感隐忍,就像是流动在地表之下的熊熊火焰,表面越是不动声色,内心就越是激烈澎湃。
一时间乔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说她心里不酸是假的。
虞倦洲眼里心里都是虞念,她的眼里心里何尝不是他虞倦洲?
“其实我最怕的是……”
良久后,虞倦洲才开口。
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难启齿,所以他又沉默了大半天才喃喃低语,“怕她喜欢上江年宴。”
乔敏一怔,赶忙否认,“不可能的,她不会喜欢江年宴。”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虞倦洲低垂着脸,“更何况,当年江年宴还在虞家的时候他俩感情就不错。”
乔敏舔舔唇,“当年他是贴身保镖,自然是关心更近些了。”
“他曾经为了她连命都能豁出去。”虞倦洲强调。
乔敏听说过曾经发生在虞念身上的事,她说,“那是他的职责所在,关于这点虞念拎得清楚。”
话虽这么说,可乔敏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底气。
虞倦洲的担心不无道理。
江年宴救过虞念的命,而且不止一次,次次都是豁出命去的。当初没跟江年宴重逢时虞念就说过,她其实是欠了阿宴的,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所以现如今江年宴做得再过分,虞念是不是会心生恻隐?
也所以乔敏能体会到虞倦洲的心情。
虞倦洲眼底悲哀,又是许久,“如果她也离开我,那我在这世上就没亲人了……”
乔敏看着他,忽地就心生怜悯了。
他太害怕失去了,像他这样的人会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
“怎么能呢?你当然有亲人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不想认他们,你不还有我吗?”乔敏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想说,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这句话就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乔敏不想做朋友,一点都不想。
虞倦洲抬眼看她。
这一眼,就让乔敏浑身松软了。
他像极了一只在雨天里落魄被淋的小狗,眼神无辜又无助,让她心疼不已,又难以自控。
乔敏在心里说,她喝酒了,也喝得不少。
她今晚所想所做都是因为醉酒。
有了这个理由撑着,乔敏就瞬间管控不了自己奔腾的情感了,恣意而生。她缓缓凑近他,离得越近心脏就越是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