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欣。
听说虞念在花园,她又折了回来,正好将莫拉的这番话都听进耳朵里了。
莫拉抬眼一瞧,没恼也没怒,轻声说,“我还没那个本事吧。”
江欣掩唇笑了笑,双手揣兜,姿态挺逍遥的。
“倒是你啊,听说好几年不回老宅过年了。”莫拉回了句。
江欣回答得大方,“今年要不是你和江知行这档子事发生我也不会回来,每年无聊死了,不过今年热闹了,有念念在,还有你的八卦可以听。”
虞念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个江欣真是,徒有个长辈身份,形骸放浪得很。
莫拉哼哼笑,“今年有念念来是事实,你想观个热闹可能会失望,你当江家会把这件事放明面上说?”
江欣一挑眉,“你的意思是?”
莫拉没说,反倒看向虞念问,“你认为呢?”
虞念抬手捋掉了眼前金钱叶上的水珠,思量着说,“退婚不重点强调,定亲不大张旗鼓,对外界的交代就是,两家喜结连理。”
哪怕莫拉嫁给的是江知行,那也是江家人,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说仍旧是两家的联姻。
江欣琢磨着虞念的这番话,笑道,“还真有你的,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她一抬眼,不经意瞧见莫拉在瞅着虞念微笑,眼里的光柔柔的。江欣胳膊一伸搭在虞念肩膀上,“莫拉,你可别打念念的主意,她现在可是老太太的心尖尖,再不济还有老三为她撑腰呢。”
虞念反应快,轻轻推来江欣,“瞎说什么呢?”
莫拉笑说,“以后是一家人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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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和几位长辈议完事后,果然就如虞念之前推测的那样一切都风平浪静,江年宴和江知行是最后出的祖训堂,从两人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事,落进江家也是有本事熄得无声无息的。
后来老太太又单独将江知行、莫拉和江知行的父母唤了去。有下人端了茶水点心进老太太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江欣将那下人拉到一边问,老太太有没有生气的迹象?又说,我是怕老太太伤了身子骨,毕竟大除夕的,谁都不想出事。
下人自是不敢多言,就简单回了江欣的话,“老太太看着一切如常。”
年夜饭之前大家的时间都是自由。
男丁们自然是凑在一起侃天侃地,从历史到政治再到商业的。老宅有处梨花厅,平时江老太嫌麻烦也懒得请人进宅唱戏,今天除夕,江家早早就定了京剧名角,太太家眷们聊天喝茶听戏也是好生热闹。
当然也有搓麻将的,攒局的人就是小卉母亲,竟生生把打算听戏的江老太说动了,坐在了麻将桌上。
又招呼了江年宴,美其名曰说,陪着老太太耍几圈,让老太太乐呵乐呵,新的一年讨个好彩头。
话都这么说了,江年宴也不好驳面子,大除夕的谁不想讨个好彩头?
小卉乖巧地坐母亲身边,正好跟江年宴面对面。
有了江老太坐镇的麻将桌自然就会吸引不少人。
虞念经过时一眼就瞧见了江年宴坐在那,本想走,不料江年宴看见了她,抬手朝着她一招呼,“过来。”
一众人都齐刷刷瞅着虞念。
江老太念叨着,“念念可对玩牌不感兴趣。”
虞念上前了。
江年宴的眼睛往旁边一瞄,“坐。”
虞念愕然。
这个空座就挨着江年宴。
隔空总觉得有愤愤不平的目光,她下意识去寻,不想一下撞见了对面小卉的视线。
那眼神啊,虞念心头都能生生激起一片寒。
一下就心知肚明了。
这把椅子放在江年宴身边那可是大有意图的,想来麻将玩开了之后,那小卉必然会找个借口坐在江年宴身边。
“愣着干什么?坐吧。”江年宴摸了张牌,又随口说了句,“公司不少同事团建的时候都喜欢玩上几把,她不会,到时候会没有共同话题。”
江老太点头,“也对,进了公司就是入乡随俗。”她码好了牌,又说,“不过念念啊,如果你觉得辛苦可一定要跟你小叔说,你小叔不敢为难你。”
虞念心说,可没少为难……
她微微一笑,“好。”
江年宴没抬眼看她,却嘴角微扬。
椅子离他近,所以虞念是靠着他的。他倒是挺有耐性,跟她说,“打一张出去。”
以前在虞家,那些走动的亲戚们也喜欢玩牌,可她是半点不会玩。所以江年宴这么一说她有点懵,问他,“我打哪张?”
逗得江老太在旁边哈哈笑,跟虞念说,“要是丫头你打,奶奶给你喂牌。”
虞念甜甜一笑,“谢谢奶奶。”
江年宴含笑,“既然你都有靠山了,那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