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没备吸管,对付喝。”
她一生病住院,喝水都得吸管,所以要说她身上没大小姐的毛病也不是,像是这些杂七杂八的小要求其实不少。
虞念腾出另只手想接过来,江年宴却没松手,杯子送到她唇边。她放下手,低头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江年宴也没勉强,将杯子放床边柜上,说,“别人一有事顶多就是喝酒,喝醉了睡过去也就好了,你呢?每次胡吃海塞能把自己弄医院来。”
“我哪有每次?”虞念恢复了点力气,但额头上还会时不时冒汗,
江年宴抽了纸巾出来,在她额头上擦了擦,“从小到大次数还少吗?”
虞念不说话了。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她脸颊上落下阴影,加上脸色仍旧苍白,整个人柔弱地靠在那就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江年宴心口一悸,再开口嗓音转轻,“还难受吗?”
虞念回,“还好。”
抬眼看他时眸波盈盈的,像是点缀了银河星子,让江年宴心头又痒了一下。
她不知他心中所想,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在外地出差,这次预计返回是两天后呢。
“事情办妥了就回来了。”江年宴似很随意地回了句。
虞念哦了一声,心说,那还挺快的。
胃又开始不舒服,她微微蹙眉。
“别说话了,躺下休息。”江年宴最清楚她的状况,以前在虞家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来照顾的。
虞念也是体弱靠不住了,于是就听话侧躺了下来。
一阖眼就觉得头晕晕的,天旋地转。
可真是好汉还架不住三泡翔,更何况她这么个弱女子。
折腾了大半夜的又累又困,江年宴的手又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地轻拍,渐渐的她就有了困意。
似梦似醒间她喃喃,“江年宴……”
“嗯。”
“你知道我母亲的事吗……”
江年宴坐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轻抚她的动作没停,“你乖乖睡觉,什么事都不要想。”
这话就跟能催眠似的,很快虞念就沉沉睡去了。
过了十来分钟,确定虞念睡着了,江年宴才出了病房。
跟老刘交代一声,“查查怎么回事。”
老刘,“好。”
见江年宴又要回病房,老刘说,“我叫人抱一床被子吧。”
高级病房有人住着呢,被占了。
虞念这间病房是临时空出来的,里面倒是有张沙发可以睡人,可不能没枕头被子,睡得也不舒服。
江年宴说,“不用,今晚我不睡,她后半夜还会闹腾一阵。”
老刘不清楚虞念的以前习惯,听江年宴这么说也是相信的。
只是……
“你缩减了工作时间风尘仆仆赶回来本来就休息不好,再熬一晚身体哪能受得住?”老刘担忧。
“没关系。”江年宴伸手拍拍老刘的肩膀,“你回去休息,别守在这了。”
“可是——”
“回去吧。”
后半夜的时候虞念果然睡得不安分了,被子踢走,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江年宴一直在沙发上坐着处理公事,听见动静后将电脑往旁边一放,起身走到病床前伸手一摸,发烧了。
意料中的事。
身体挺烫。
如果没有经历过从前,现在江年宴该是慌的。但他都习惯了,将早就备好的温度计拿出来,塞进了虞念的腋下。
直到现在他还是习惯用传统的温度计,水银针的那种,像是电子温度计他从来不喜欢用。可能是偏见吧,他总觉得电子温度计测量有偏差。
虞念发烧不舒服的原因,躺着也不老实。
他就轻轻按住她的身体,尽量不让她动来动去的。
虞念紧皱着眉头,许是烧糊涂了,嘴里喃喃的,“阿宴……”
江年宴轻按着她的大手微微一颤。
良久后他才低身下来,轻拍着她,“我在。”
虞念带着哭腔,声音小小的,“阿宴,我好难受……好难受。”
“很快就好了。”他低声安慰。
虞念眉头还是紧锁,“会不会死,我会死吧……”
江年宴哭笑不得,打小就这样,一生病住院,稍微疼一点就担心自己会不会死掉。
“不会,不怕。”
体温量好,还达不到高烧。
江年宴就接了温水拿了毛巾到床边,打湿了毛巾一遍遍给她物理降温。
擦拭了她额头、脖颈、手心,在解她衣扣的时候,江年宴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在虞家的时候,有一次她也是发烧,当时宋岚和虞翼远都在外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