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鑫大老远的就看到自家媳妇拎着一只白花花的玩意往这边走。
正纳闷这活爹又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而兴许是她手里的玩意能听懂人话,一听要炖自己,在杨蜜手里扑腾的更厉害了。
羽毛乱飞。
可偏偏被杨蜜掐着脖子,动弹不得。
而等她走进,许鑫终于看清了她手里的玩意后,已经无奈的捂住了脸。
我有罪。
真的。
列祖列宗在上,您老人家千万得原谅我啊。
我要早知道……她是这个德行,当初我说啥都不会让她给我跳段钢管舞,把孩子我的心肝都给勾没了!
他捂着脸,眼睛透过手指头的缝隙,看着满眼期待的媳妇,话从嘴里憋了出来:
「你刚才抓它的时候,它叫没叫?」
「啊?」
杨蜜一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叫了啊,叫的老凄惨了。你还别说,小玩意劲儿还不小,嗓门也大!」
「……你知道它为啥叫的那么惨不?」
「为啥?」
「它是在告诉你:我特么是鹅!还没长大的鹅!」
「……」
杨蜜嘴角一抽……
低头看了看手里已经快捯饬不过来气儿的玩意,问道:
「你确定是鹅不是鸭子?我中午菜单都想好了,啤酒鸭配面片……」
「那是鹅!
!祖宗!
鹅!
!还有,你不是去海风叔家的鱼池里弄鱼去了么,你这鹅从哪来的?」
「鱼没捞到,天冷。我看海风叔家有一群这种鸭子……」
「鹅!
!
」
「鹅鹅鹅,行,鹅!鹅行了吧!然后这鹅还敢往我身边蹭,我就给dei起来了。」
「……我求求你,行行好,你快放过它吧,行不行?咱家冰箱里啥都有,您老人家大慈大悲,放过它。」
听到这话,看着老公无奈的样子,杨蜜砸吧砸吧嘴:
「啧。」
把手里这不管是鸭子还是鹅的玩意往外一甩,落地后这鹅跑的比博尔特还快,嗖嗖嗖的吱嘎乱叫的就没影子了。
而杨蜜这才想起来:
「暖暖和阳阳呢?」
本来就生无可恋的许鑫更没活下去的欲望了,往家里放冬天烧锅炉的煤棚里一指。
杨蜜一开始还没多想,可走进了煤棚一瞅……
闺女和儿子那都没人模样了。
在城里买的看着就洋气的外套上面左一层右一层的煤灰……脸上也跟尼哥一样,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就没「白」这个颜色。
于是……
坐在院子里烤土豆的许鑫听到了一句:
「姓许的!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
」
许鑫权当听不见。
缩在煤炉子旁边的小马扎上,一脸愁容的嘬了一口所剩无多的烟屁。
活脱脱一个在婆娘那受气的软脚汉的德行。
爹怎么当的,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真的无颜转身去见列祖列宗了。
抬头。
灰蒙蒙的天。
「造孽哟……」
……
1月8号,距离婚礼还有一周时间。
许大强回来了。
而他回来,就代表主心骨回来了,一家人开始正式进入婚礼流程。
最先就是买礼。
一方面是要给杨蜜家过的礼,比如牛羊,莲藕,花生这种各种具备象征意义的礼物。
这些都不用许鑫管,早都备齐了。
然后就是接言法。(注1)
其实说老实话,杨蜜也不知道接言法是什么意思,但按照许鑫的说法,这是挺重要的一环。
新郎新娘要准备出来本家长辈的礼物,等到许鑫接亲,给自己穿鞋的时候,家里的亲戚也会进来。长辈们会带着红包过来,交给杨蜜,而杨蜜也要把自己买的礼物送给亲戚表达孝心。
一开始,杨蜜还挺发愁,心说这种礼物该怎么准备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可实际上却非常简单。
许家湾的人是有钱,但村里各家各户为了防止攀比,早早的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人家给红包最多也就一万,而新娘子还礼也很简单,两盒。
不管是牛奶、饼干、还是方便面、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