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搞得很快，里面的一次性洗漱用品都放在很明显的位置，还有不知道从哪来的卸妆水。
“不算太晚吧？”林深推门出来。
“嗯，接下来你想干嘛？”顾明轩看着林深。她一头干练的短发此刻还是湿漉漉的，好像只是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
“你想不想出去兜个风？”林深歪头，对着顾明轩笑了一下。
顾明轩有些惊讶于林深的想法，但是依旧回以笑容：“好。”
两人就这样，刚到家又去了车库坐上车。
“应该……不会滴水了吧？”林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倒是不太想打湿了顾明轩的座椅。早想到的话就先吹个头了，不该为了省事直接擦的。
顾明轩轻笑：“没事，湿了更好。”嘶……怎么感觉隐隐约约有在开车的味道！
“是吗？那我可接一盆子水泼你车上了哦！”林深翘起嘴，笑着凑到顾明轩肩膀旁边，左右摇摇头，水滴溅到顾明轩的脸上。
“没关系，你开心就好。坐副驾啊，坐后面干嘛？”顾明轩被林深逗得有些开心，他知道，以这人的性情一般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林深倒是觉得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应了顾明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知道小鸢吗？”顾明轩忍不住地问，他盼望太久了。
“嗯……不知道，怎么了？”林深一时间没有在脑子里搜索到这个词汇。顾明轩一笑，心里难免地难过。
“没事，那，开着车去跑几圈？”
林深轻轻点头，又问一句：“可以开窗吗？”
“你头不疼吗？”顾明轩蹙眉，前不久这人还在蹙着眉头，现在就要开窗吹风了？
“不疼。你难道不想开窗吗？”林深早就注意到了顾明轩心情不太好，虽然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顾明轩不开心了。
这样爱笑的人，就应该常常开心才对。
“好。系好安全带。”
林深系好安全带，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风的感觉。没成想顾明轩一开车就开始飞，林深足足愣了三秒钟。
说实话，这种感觉有点熟悉。鼻尖一下子就酸了。林深看向窗外，冷风拍在2脸上，穿过耳朵，吹起林深的须发。
窗外明明有灯却又漆黑一片，像是在山林旁开辟出来的道路。
林深不禁再一次想起那时的画面，自己被青色的丝线捆住，逼得林云骥拿出了一个貌似很宝贵的东西，再搭上了他自己才跟林贤博换回来。如果自己当时再强一些，如果自己当时再狠心一些……
可惜没如果。她总说不想欠人，却总是在欠所有人。
林深不禁微微低下头落泪，风却把她刚滴下的泪水吹散去。林深一个冷颤，耸肩的同时又紧闭了眼，本来被包在眼眶里的泪水全都挤出，随着颤抖落下。
林深再次睁眼，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眼前的景象却不再是山谷，是一条高速公路的景象。
她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装作打哈欠似的，揉揉眼睛，转头看向顾明轩。却看见顾明轩的脸上也有浅浅的泪痕。
“顾明轩？”林深轻言道。
“怎么啦？”顾明轩仍是带着笑意地说。
“没什么……好好看路。”林深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得出来。她又转回头，看着窗外。
看着窗外景色渐渐明亮，车速渐缓，再到酒红灯绿，林深才反应过来顾明轩又带着她进了市区。
夜晚市区的景色特别漂亮，明明是黑夜却没有一丝黑暗。到处都被灯火照亮，黄色的灯光盘旋而上，一整栋楼都是线组成的面，像是夜空中的星辰。
林深微微张口，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坐着车围绕市区转圈。
好像以前没来过？来过？……林深捂住了头。
“吹凉了吗？”顾明轩注意到林深的动作，伸手想去关窗。
“没有，不用关。”林深摆摆手。她知道怎么办，只要不去想。不去想就不会疼了。但哪些是不能想的呢……
“好。”顾明轩的心情也不算很好。
林深缓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下了。林深看向顾明轩。
“歇好了吗？”林深点点头。
“那就来吧。下车。”顾明轩推开车门。林深也跟着下了车。
林深跟着顾明轩走着，周围的灯火逐渐黯淡，再次被抛在后面。直到他们走上了一座桥，顾明轩在桥边停下。
晚风轻轻拂过林深的面庞，她闭眼，眼前却出现了一般繁华景象。
她看见四处灯火通明，河中莲花灯顺着水流缓缓漂过，抬头漫天灯火飞起。有人拍了拍她的背，她猛然睁眼。
一转头，发现正是顾明轩。
“怎么了？”林深转向顾明轩，浅浅带起一抹笑容。
“没什么，我想起一个人了。”顾明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