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看着两人说话之间的气氛,竟然莫名一股子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心中生出一股子懊恼郁闷的气息来,竟然让她有点喘不过气似的。
尤其是小皇叔明显是在这个人面前与自己保持距离,虽然以前小皇叔就不喜欢她缠着他,有所肢体接触,但是现在这种被刻意疏离的感觉,让她感觉非常不好。
珍珠不敢再去勾裴苍冥的胳膊,便刻意靠近他身边,一脸天真地指着司空茉道:“小皇叔,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您的朋友还是幕僚,又或者是奴才?”
司空茉有点好笑地看着珍珠在那使手段,这种低端手段实在是让她看了觉得稚气得可爱。
裴苍冥淡漠地道:“珍珠,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珍珠不甘心地道:“小皇叔!”
而一道凉凉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回答了珍珠的话。
“在下不是什么人,只是郡主您的小皇叔的男宠罢了。”
司空茉的话一下子让珍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脑子里有点反应不过来,张嘴结舌:“什么……你……你说什么?”
司空茉继续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笑眯眯地重复打击小姑娘:“在下是男宠,苍冥的男宠。”
裴苍冥不甚赞同又有点无奈地看了司空茉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而珍珠则下意识地看了司空茉一眼,呆呆怔怔地却又下意识地转身赶紧跟着裴苍冥而去。
司空茉轻笑了一会子,转身回了内殿。
裴苍冥带着
珍珠先到太后的海珠宫,将珍珠交给了明孝太后的人,随后便去了皇帝寝宫。
西狄皇帝裴赫云就是在这里召见他。
皇帝的寝宫的名字叫的人少,如今都称此处为九重塔。
塔门前长年早已经在此处等候着裴苍冥,随后恭敬地将他引上了塔上。
裴赫云居住在第七层,虽然名为塔,但是内部还是相当宽敞和舒适的,采光也极好。
“参见陛下、参见太后。”裴苍冥对着裴赫云和一边的明孝太后一拱手,却不曾行跪礼。
裴赫云笑了笑,起身优雅地摆了摆手:“皇叔不必多礼,请坐。”
裴苍冥也不客气,施施然便就自坐下。
明孝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冷色,却并没有说什么,只安静地低头品茶。
“—此次请召皇叔而来,是因为珍珠在海上遇袭一事,不知道皇叔有什么打算?”裴赫云看着裴苍冥微笑道。
裴苍冥品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劫掠的是海鬼王一派,要剿灭并不容易。”
“是。”裴赫云也端起了水晶茶杯,品了口清茶,淡淡地道:
“这一脉的海鬼王与咱们做对也有一年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对咱们的官船航线如此清楚,甚至改换了航线他都知道。”
裴苍冥淡漠地道:“是啊,这也是怪事呢,不过所谓怪事还是因为有人作怪罢了。”
裴赫云看向他,唇角弯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是,看来皇叔也留意到了,只怕这个怪是咱们
朝内有人作怪了,不知道皇叔发现了朝内的异动了没有?”
裴苍冥淡淡地摇头:“我长久不在朝内而在外剿灭海盗,并不知道。”
明孝太后此时,忽然搁下了手里的水晶杯,轻嗤了一声:
“是么,这可真是奇怪,你什么都不知道么,就算是朝内泄漏的消息,但是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所有采取的战术难道不是你决定的么,哀家看比起朝内泄漏了消息,只怕你那里泄漏消息才更有可能吧,海冥王。”
裴赫云看了自己母后一眼,微微颦眉,随后默不作声,看向了裴苍冥。
裴苍冥却仿佛全然不觉得有所什么所谓的模样,只是淡然地道:“若是陛下和太后觉得本王通敌叛国,监守自盗那么本王即刻交出自己手上的兵权就是了。”
此言一出,明孝太后便冷笑一声:“怎么,裴苍冥,你这是在威胁哀家和陛下么,既然你不想做这个剿盗总领,哀家便成全你,交出兵权来好了!”
裴赫云此刻却没有顺着明孝太后的意思,只是从容温淡地一笑:“母后,小皇叔不过是为了自证清白罢了,您也不必动怒,我还是相信小皇叔的,此事不必再提。”
明孝太后有点复杂地看向裴赫云,却见他仿若无事一般,便皱了皱眉,却没有坚持。
只是看向裴苍冥,口气仿佛有些无奈似地自嘲:“真真儿是最近被素儿的婚事弄晕头了,与小一辈的计较起来了,且不必往心里去。”
裴苍冥不置一词,只是依旧这么坐着,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太后娘娘还是年轻得很,如何便要说自己老了呢?”
三人便又自寻了些其他话题继续聊了下去,仿佛方才一场夺权之事从未发生过。
而仿佛谁也不曾注意到,六层楼上一只精致的钟鼎里潜藏着一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