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食物变质,还是从里面看不见的地方变质,听起来就不是人为能够操控的。
徐清泓想要推脱,真的很容易。
若是林豆蔻贸然揭发了她,有极大的可能还会被她倒打一耙。
神针捏紧拳头,愤愤道:“难不成就这么放过她?”
“要不,奴才先去找些冰块,用冰块把这只篮子埋起来。奴才想……或许还有用得上这些秽物当证据的时候。”定海提议。
林豆蔻微微侧眸,定海的提议是没错的,一般来说这样处理是最谨慎的,要是以后有什么纠纷,不至于死无对证。
这么简单的事情,定海想得到,徐清泓必然也是想得到的。
她会不会,就是希望清苑这么做呢?
如果是,那么她是想要从中利用什么?
林豆蔻拈起半截泛红的甘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眸光变得了然。
这些甘蔗是被催熟的,并不是自然生长到过于熟透而坏掉。
她胸有成竹地一笑,道:“把这些晦气的东西拿去扔了吧,京城贵人们的成例么,留晦气的东西在院子里不好。对了,只扔有毒的那些就可以了。”
徐清泓希望她怎么做,她反其道而行之就是。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敌人的深层次目的,但是总归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奴才这就去!”定海打了个千儿,急急地下去了。
蘅芜苑这两日格外平静。
青丘端了茶水,在院内走着,小蓉冲上来挽住她的胳膊,含笑讨好道:“嬷嬷是要去清泓姑娘身边伺候吗?奴婢帮您拿茶水吧?”
“不必了,王爷在里面,不喜人多。”青丘看了她一眼,“你的行囊都收拾好了吗?过两天人牙子就要来带你走了,你要趁早收拾才是。”
小蓉悄悄掩住眸底一抹怨恨,面上的笑除了有些僵硬,一切都还维持得住。
“奴婢晓得。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怪任何人。但是请让奴婢再帮帮您吧,奴婢也在王府住不了几日了……”
要是她早早地有这样的听话和觉悟,实在也是不必要离开王府的……
可惜一切已成定局。
青丘心一软,把茶盏递给她。
“行。”
小蓉跟在青丘后头,一前一后进了正院,便瞧见萧吟知与徐清泓面对面而坐。
徐清泓一袭白衣,只簪银饰,小家碧玉的气质尽显,温婉可人,宜喜宜嗔,不像北疆来的姑娘,倒像是在江南米脂之乡里长成的。
她面前摆着棋盘,白子已经被黑子吞噬殆尽。
徐清泓低着头,声如蚊呐:“我……我的棋艺一点精进都没有,让王爷看笑话了。”
萧吟知把黑子丢进棋篓,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顿,莞尔道:“人都有自己擅长与不擅长的,何必自怨自艾呢?”
小蓉清了清嗓子,将茶盏双手递上,道:“王爷,清泓姑娘,请用茶。”
徐清泓的视线从那两盏茶上擦过,眸光一缩,不动声色。
萧吟知接过一盏,不轻不重搁置在一边,淡声道:“本王不喝牛乳这样甜腻的。”
“那奴婢去换新茶来。”小蓉赶紧道。
青丘原本是想要去的,见小蓉已经去了,便只能站在原地伺候了。
徐清泓曼声道:“王爷不喝的,我也不喝。但是东西都是好东西,浪费了实在是不妥,青丘,我的这盏牛乳茶赏给你喝。”
“姑娘,这不合规矩。”青丘一愣。
徐清泓亲热地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你的辛苦呀,我看见眼里。这点赏赐算什么呢?”
青丘依旧是犹豫的,她看了一眼萧吟知,见萧吟知没露出反对的神色来,也只能躬身施礼,双手接过那盏牛乳茶。
“那……多谢姑娘。”
她虽是拿过来了,却也不敢多喝,怕错了规矩,只喝了两口,就端着了。
徐清泓又闹着要与萧吟知下棋,青丘连忙将茶盏放下,去布置棋盘。
才一躬身,她便觉得腹痛难耐。
一缕黑血霍地从嘴角流淌了下来。
“你怎么了?”徐清泓诧异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