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更沉。
“那些铺子大多是酒楼茶庄,盘活了收成极好,盘不活卖出去也能有银子回来。不是本王不肯让你试,而是担心你……”
要是失败了,怕是要伤心。
他没把话说全,但是总有人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
林豆蔻原本还懊恼自己快人快语了,现下里心中花儿怒放,她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王爷,让我试一试吧。所谓死马当成活马医,我都不怕,你也别怕。”
“嗤……”
看着她满眼星辰,萧吟知不免笑了出声。
“你就这么贪玩,什么都想玩一玩?”他摇头。
林豆蔻正色道:“世人都说,商贾是排行最末的行当,可我却认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是凭借自己的双手去打拼去吃饭,哪里会分出什么高低贵贱呢?”
萧吟知直直地盯着她,下颔轻点。
“你这话说的的确很有大义……明日,我叫管家拿了账本给你,你闲暇之余看着玩吧。”
二人吹熄了烛火,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谁也没说要离开还是要睡下的话,却默认了是一起入眠的。
林豆蔻为这份默契感觉到心悸。
短暂的陪伴到底是惩罚,还是恩赐?
她在琢磨,萧吟知也在琢磨。
他在夜色里睁着眼睛,看着林豆蔻的方向,迷迷蒙蒙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可是只要是她的轮廓,他便觉得呼吸顺畅。
三年前,她刚嫁进来的时候,他满以为这是苏宛塞进来的眼线,冷落了她三年。
三年后,却没想到二人之间有这么多亲密的时分。
她不是苏宛的人,但是她身上有很多秘密,甚至更难挖掘。
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往往十句里面就有一两句是新鲜的,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起过,可是仔细想一想,却又很有道理。
为什么这些话没有别人说过呢?
她又是怎么才想到的呢?
萧吟知张了张口,想要问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窸窸窣窣。
怀里的人和他贴得更紧,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两人齐齐一震。
林豆蔻环着他的腰,再次惊叹这男人的身材真真是极好的,精赤,流畅。
她忍不住捏了一把,那肌肉手感,啧啧啧……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吟知闷哼一声,一把握住那只不老实的小手,并着另一只一起圈在掌心。
他身上贴着一具娇躯,但是只能看,不能吃,形同最残忍的刑罚加身。
听着他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林豆蔻吃吃地笑,道:“王爷,摸一下都不行呀?”
她说完,险些把自己给逗乐了。
这像什么?
简直像是秦楼楚馆里面的恩客嘛……
萧吟知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声音沉如夜色。
“这是你来招惹本王的……”
林豆蔻心念一动,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按住他的动作,低声道:“王爷,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您不觉得无趣吗?”
这种事还分什么有趣无趣的?
萧吟知耳根通红,道:“你住口……”
“能做,不能说?”林豆蔻笑吟吟的。
这一刻的墨王殿下竟不是战神的模样了,而是化做猛虎,要把她拆了。
她轻喘着气,把锦被拉过头顶,将二人一起罩住,凑在萧吟知耳畔道:“不妨,玩点新鲜的?”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半个时辰后,萧吟知叫了热水,心里恍然大悟。
新鲜,确实是新鲜……
他盯着林豆蔻,神色不善,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