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为囚犯?他们可曾吐露出什么能定罪的内容么?”林豆蔻把着门,扬声反驳。
萧吟知凤眸冷哂,顷刻间她只觉得回到了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
他好似对她一直都是冷漠的样子,距离感逐渐回到原本的位置。
“拿下。”他懒得多话。
当初有多少说不完的话,现在就有多少看厌倦的时候。
林豆蔻咬紧牙关,喝道:“慢着!”
她徐徐道:“王爷,定海和神针是无辜的。您放过他们,对您没有任何损失。请您高抬贵手。”
“如果本王拒绝呢?”萧吟知优哉游哉,宛如逗猫。
林豆蔻不动如山,低声道:“王爷,妾室进门,可是要给正室娘子敬茶的。”
“你在和本王谈条件?”萧吟知拧起眉头,目光森冷。
不是,我是在威胁你。
林豆蔻堵着门口,在心里一下下地默数。
自己只要拖延的时间够长,定海和神针就能跑得更远,他们也就会变得更安全。
她把语速放得很慢:“王爷,正室喝了妾室的敬茶,妾室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徐清泓救了你两次,你也不想她的身份永远尴尬吧?”
萧吟知的视线一瞬变得更加冷冽,其中蕴含了两分林豆蔻看不懂的意味。
他倏地冷笑一声,转了转指节上的扳指。
“林豆蔻,你竟是没有心吗?”
“是谁没有心,是你,还是我?”林豆蔻有些迷茫,她冷笑道,“事已至此,王爷竟然还愿意与我掰扯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想一想,要不要与我做了这桩交易吧。”
萧吟知嘴唇翕动,指节微微颤抖着。
“既然你这样想得开……本王成全你!在行抬妾礼前,你老老实实在清苑呆着,再有违逆,本王定斩不饶!”
徐清泓在蘅芜苑砸碎了一只茶盏。
“什么?她没事?”
她匪夷所思。
那药没动静?
没动静,顶多算是林豆蔻运气好。
可是,林豆蔻放走了两个要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王爷居然这样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丫鬟忙给她敲背捶腿,谄媚地道:“那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王爷心里一定是疼极了您,希望您能名正言顺地进了门子,才姑且饶恕了清苑那位。”
徐清泓还要再骂,倏地耳尖一动,好似听见了什么动静,转瞬间脸孔变得苍白。
她颤巍巍地抬起手,道:“你,你先下去……”
丫鬟不解其意,但还是依言退下。
在丫鬟离开后的一刹那,一道白衣身影恍若鬼魂似的出现在了徐清泓的身后,伸手一把揪住了徐清泓的发尾。
“啊……”徐清泓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却不敢大声尖叫。
“嘘……小点声。”
那身影慢悠悠地转到正面,和徐清泓打了个照面。
看着那张白得不像人的脸,徐清泓狠狠地颤抖起来,她磕磕绊绊地道:“秦……秦公子,秦公子,我……”
“这样语无伦次,本公子有这么可怕吗?”秦兰衫眨了眨眼睛,一双竖瞳阴森森的。
“公子,我……”徐清泓两股战战,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他一把扼住徐清泓的脖颈,拇指在她的动脉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