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知嘴角微微勾起，从怀里取出一只布包，放在桌上。
林豆蔻伸手去抓，层层打开，看见里面有一片染了血的衣角。
那衣角的末尾绣着一个“李”字，散发着血腥气味。
血液已经干涸，发黑，看着凝固许久了。
她疑惑地抬起头，不等她发问，萧吟知便淡声道：“这是李太傅的人。”
“你动李太傅的人做什么？”
林豆蔻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乖乖巧巧的姑娘，李沫瑢。
难道李沫瑢的父亲得罪萧吟知了？
她把李沫瑢从脑海里先甩出去，专注面前的事情。
萧吟知凤眸微眯，幽深如潭水。
“平楚追查的楼兰奸细，是李太傅的人。根据本王的二次调查，那些人除了直接与李太傅沟通接洽，还会不定时地飞鸽传书进后宫。你觉得，后宫之中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林豆蔻蓦然瞪大了眼睛，神采奕奕。
她不由得拔高了声音：“你是说——”
“太后”二字还没说出口，她的嘴巴就被萧吟知捂住。
萧吟知皱着眉头看她，斥责道：“你是想叫得整个京城都听见？”
“呜呜呜……”林豆蔻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不会再大喊大叫了。
檀口中的热气轻轻喷吐到萧吟知的掌心，萧吟知浑身都有些不自然。
他松开林豆蔻，林豆蔻的嘴巴得到了自由，笑着道：“王爷，这对我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一把抓住那衣角，在手上来回地看。
有了这个把柄，太后的死期可谓是板上钉钉。
秽乱后宫，戕害官眷，现在再加上一条——通敌叛国！
豆蔻叫她三更死，谁都不会留她到五更。
萧吟知挑起眉梢，她方才还一副不打算对付太后的样子，现在又改了面容，变脸唱戏的都没她这么反复无常！
但是见她开心欢愉，他的心也有一种被填满了的感觉。
这是从前谁都不能给他的。
他温声道：“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
“那这算是平楚送来的礼物，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林豆蔻眉开眼笑，抱着那块衣角不肯撒手，但是嘴上依旧不饶人。
萧吟知皱了皱眉头，眼神幽深。
他把衣角从林豆蔻的手里夺下，轻飘飘地丢去一边。
“哎，你……”林豆蔻要动，被他按在大腿上。
他警告道：“别再动了，要是惹了火，你自己灭！”
林豆蔻顿时面红耳赤，她是个成年人，知道萧吟知在说什么。
自己灭就自己灭，但是现在貌似更适合谈正事，不太适合灭火……
她心里嘀嘀咕咕的，面上却是摆正坐好。
萧吟知见她听话，摸了摸她的头发，瞥衣角一眼，冷道：“那衣服是从男人身上割下来的，你也不嫌恶心。”
“我不觉得恶心呀，王爷，你怎么连一块衣衫边角料的醋都要吃！”林豆蔻瞪大眼睛，大为惊奇。
萧吟知的下巴抵着她的肩窝，修长的手指开始不规矩地动了起来。
“你说本王吃醋，可有证据？”
“这种事还要什么证据？嗯……”林豆蔻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地软，身子也像是一团水似的没了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