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秋柚疑惑地看他。
引气入体不是很好的事吗?
“不是时候。”玉烛尊者重新斟满温热的茶,“先悟道就够了。”
秋柚想了想,把落花随手洒下,坐下来捧起茶杯,啜饮了清甜的一口。
“好喝吧。”
玉烛尊者看她享受地眯起眼睛,也忍不住在弥漫的热气里笑,好像泡好茶才是他最关心的事,“食野原采的呦呦茶,修真界的小孩子都喜欢。记得你每个师兄师姐年纪小时,一开春尽催着让我泡给他们喝。”
暴露黑历史的几人不是望天就是看地。
“好喝。”
秋柚小口吹开水雾,诚实地答出心声,杯中飞快见了底。
“现在觉得宗门怎么样?”
玉烛尊者自如地为她再斟一杯。
“挺好的。”
秋柚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沉浸在呦呦茶的甘美上,忽地却又拧了拧细眉,心思被另一件事唤回。
“不太好。”玉烛尊者定论道,“你碰见了不好的事?”
秋柚纠结起该怎么说。
素白的宣纸恰巧落到眼底,磨好墨的砚台上放着紫毫。
“老样子。”
玉烛尊者好整以暇地支起下颌,好像不管她说什么都在认真听。
秋柚心底的大石头落下了。
她整理好大致的过程,提笔上下宛转游移。
“原来如此。”
玉烛尊者看完墨迹里的全文,神色不动地将宣纸递出,“三徒弟。”
“师尊有何吩咐?”
蔺如清当即上前。
“执法堂合适处理吧。”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说的话不是询问。
秋柚这才关注到三师姐的服饰,装饰着金属甲片的黑红色长衣,正是内门执法堂弟子的宗服。
蔺如清收下成为一封信的宣纸。
“再合适不过了。”
她速览后眼皮都不眨地保证。
并不合适。
秋柚记不清原文的细节,但对衍天道宗还能细数一二。
衍天道宗的外门和内门十分割裂,外门中人纵然对内门敬畏仰重,可二者的差距着实如隔天堑,时日一长衍生出独立的生存规则,双方默认在管理上互不干涉,内门的执法堂恐怕管不到那上面,否则维持的秩序就会动荡大改。
“不必担忧。”
玉烛尊者好似能毫无误差地读心,“终归需要处理的事情,前后所顾忌的东西并非阻碍,而是应当为此一并处理。”
“劳烦了。”
秋柚自觉亏欠地低头。
“这有什么。”玉烛好笑地收起笔墨,“昨夜心神不宁,今早行走劳顿,姑且点到为止,不妨回去稍加休息。”
“好。”
秋柚听师尊这么一说的确疲乏了,从凡间的绣楼来到云端的仙门,昨晚她其实睡不安稳,今早天没亮就披上衣服下床,对着小院里的一树樱桃花发呆。
…
中夜。
秋柚在被褥里睁开眼,又惆怅地把被子往上牵扯,盖住了无比清醒的眼睛。
下午回到为她安置在山腰住的削玉院,洗浴更衣后她就困得卷进被窝,没想到睡够了大半夜居然睡不着。
淡香的梨木床挂了水青的帷幔,探头时将好能望见窗外朦胧的月影。
作息不会就这么颠倒了吧。
她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通,白天的情景反复呈现,照顾她的师尊和师兄师姐,还有未来会黑化妄图灭世的男主,两边都是她在意喜欢的人,共同的下场却细思恐极。
小说的落幕她记得很清楚,男主斜倚在阴冷的魔域高楼上,划掉记仇名单的最后一个名字,然后意味不明地望向上空。
他想灭世。
秋柚一个激灵坐起。
阿崽不至于。
虽然黑暗虐爽文这种基调很正常,但前提是她得只是个单纯追文的读者。
如果小说成了真实的世界,逐渐黑化的男主也好,其他无辜的人也好,都不该走向那个结局。
要改掉的是剧情。
剧情最好从男主身上入手。
可她甚至不敢和男主当面说句幸会幸会。
茅草屋前的画面再次闪现,遍体鳞伤的少年正要回望,结果她先一步逃之夭夭。
秋柚懊恼地抱住了头。
就应该关心两句的。
等等。
还有个办法。
秋柚抬手拨出那块淡蓝的界面,自己的头像也随之亮起来。
寒静梧:阁下?
寒静梧:久等了。
两条消息就在同时弹出。
秋柚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