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遮光,往桌下藏起交叉手指的小动作,“既然接下来要同行一阵子,那你就是我们预定的伙伴了,来都来了总不好不让人进门。”
虽然起初是想要关门以拒。
秋某暗自表示处在两种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你不怕我?”
巫相仍在困惑。
秋柚心想小场面,不就是魔子嘛,这都见到两个了,还没算上秘界里的式微,大君的本尊和魔化的寒静梧。
“这里是箨落峰,师尊会察觉的,但凡你轻举妄动。”她面上还是真挚地给出理由,经过了昨天的那一遭,自然知道师尊是在守着他们,再见面也没什么好害怕,“而且不是刚把缚魂丝给了我吗?”
“这个好用。”巫相这下能够理解了,“你可以不怕。”
她停了停又强调道,“我再像昨天那样不好,就接手我的意志控制我。”
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工具了。
秋柚压下了无奈的别扭感,没办法这也才初次认识,最好先按安排好的关系相处,其它的只能且看且再说。
“所以你当时失控了?”
秋柚只问起这件事。
“不。”
巫相实实在在地晃动脑袋,脸颊两侧的发辫跟着晃,“我在雨里看花,感应到灵力波动,我的[预兆]告诉我,波动是针对我,不知道好坏,那就先拦下。”
好直线的思维。
秋柚无力吐槽还有两个大活人站在那,一不小心就会被说干就干的出手误伤。
“可以手慢点。”
她组织了几番语言后委婉提醒,“首先要保证别伤到人。”
“盟首也这么说过。”
巫相却只是波澜不惊地捧起茶点,花纹缠绕的上眼睑耷拉下来,覆盖了碧眸里空空荡荡的一瞬,“但我告诉他,手慢就会死。”
…
峰顶。
“全凭心意动用魔子巫相。”
梅影横斜里两道修长的身影执棋相弈,玉烛尊者一手支额在划出棋格的石桌上落子,“司南,你还是学不好上下衡量。”
“衡量方以制?”司南尊者扣子扣出清脆的啪嗒声,“这么久了你可一点也没变,只不过克制住温良谦恭的人样了。”
“不如你变了许多。”
玉烛尊者雍容的气度不减,“藏得滴水不漏。”
“我是打凡间来的嘛。”司南尊者茶摊评书般评道理,“混头小子坐到这个位置,如鱼化龙总得蜕两层皮。”
“非鱼非龙。”玉烛尊者只道,“蜕得不成人样。”
“衍天仙尊又何尝不是如此。”
司南尊者不以为意地笑笑,忽然就提及了无关的事,“或者你的小徒弟身边那个孩子,我打听了下,是个叫寒静梧的杂灵根弟子。”
“如何?”
玉烛尊者并无所动。
“不如何。”
司南尊者便笑了。
“只是觉得——”对弈的棋手扣下自己明澈如光的白子,“他的模样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