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担心了。”
你终于支撑不住,匍匐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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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厌恶自己总是那个站在原地的人。
父母在你幼时毅然决然的投入拯救地球的行动,尸骨无存。
本应安享晚年的外公接下母亲的接力棒,换来的是癌症和急速恶化的身体。
临终前,他浑浊的眼明亮的令你惶恐。
他骨瘦如柴的手叹向虚空,亲昵的唤着你外婆和母亲的名字,说:“又见面了,真好呀。”
他死得很快乐。
那是解脱。
而已经被养得看似一应俱全的你,被他放心地留在了这个世界上。他盲目地相信着你会照顾好自己,拥有勇敢和乐观的力量坚强的活下去。
就像是你的父母那么相信着把你交给他的时候一样。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这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在当下这个世界都即将被毁灭的状况下,一个人的悲欢生死并不那么重要。情绪也不重要。地球活着,人类活着,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这些才是大家应该考虑的事情。
可是,你作为一个渺小的人,放眼望去和别的人没有什么区别的人,也想得到一点,哪怕只有一点来自于对你这个人的关怀。
那些不合时宜的矫情,那些不被重视的伤春悲秋,想要得到一个回声罢了。
马兆就是你的那道深渊。
他能看见“一个人”。
他能给与你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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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兆说:“我回来了。”
你听见空洞的树快速长出枝叶的声音。
从指缝漏走的沙砾凝固结晶安静的躺在你的手心。
“欢迎回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