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赏赐流水一样地抬进江家,京兆尹笑得见牙不见眼,给送赏赐来的公公封了一个大红包。
然后让人将东西都抬进了江婉月的院子:“这些东西都给我们月儿添妆,爹娘都不要你的。”
京兆尹的母亲留给他万贯家财,他不缺这点东西。
但是这些都是御赐的物品,所代表的含义不一样。
林姨娘看着这么多的好东西也看直了眼,听说都给江婉月添妆,自然是喜不自胜。
“谢谢爹爹。”
江婉月盈盈一礼,知道自己能靠着这些赏赐,又在京城里头备受追捧了。
看着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玉器,都是上好的东西。
添妆就是作为她的嫁妆,日后她要是嫁人,也是她傍身的资本。
她生母出身不好,也没能攒下什么银钱,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从京兆尹手里得些赏,攒起来,就算是以后给她做嫁妆。
柳氏对林姨娘母女的不满,肯定是不会管江婉月出嫁的事情的。
如今皇帝的这些赏赐作为添妆,也能让江婉月的嫁妆丰厚许多。
嫁妆也是女子嫁人的底气,当时皇商出身的京兆尹的母亲,就是凭借丰厚的嫁妆,嫁进了仕宦人家,还稳坐主母的位子。
柳氏看着几大箱子的赏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做声。
江婉云狠狠地剜了一眼江婉月,也还是收敛了脾气,想到柳氏的话,心里也安定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的母亲还是江府的当家夫人,这个贱人就越不过自己。
宠妾灭妻可是触犯律法的罪责,想来她看重名声仕途的父亲是不敢的。
虽然她们仍然不清楚这个贱人到底是怎么讨皇帝欢心的,但是母亲说得也没有错,如今江婉月身上是有点邪门的。
她们与其上赶着为难,还不如静观其变。
反正皇帝的意思没有下来,那她就一天不是储妃。
蔺景行约夏汝薇出门踏青的时候,江婉月正忙着在各府的宴会之中结交女眷们。
对于她的事情,蔺进行还是知道的七七八八的。
两人并肩在京郊的一处河边走着,蔺景行给夏汝薇说起他知道的事情。
“那楚二姑娘到处结交官眷,倒也是稀奇的紧,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嫁入东宫,倒是为那楚之衡拉关系。”
“每每在殿下和皇后的跟前,也多是夸奖楚之衡的好处。”
蔺景行对江婉月的行为感觉很是费解,费尽心思地攀上皇帝和太子,却只是为楚之衡求好处。
夏汝薇安安静静地听着,思绪流转之间,就明白了江婉月的想法。
这么看来,江婉月倒是有几分聪明的,看来这段时间也让她看清楚了一些事实。
如今的江婉月没有不切实际地幻想嫁进东宫这样的事情了,反而是坚定地选择了楚之衡。
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楚之衡本来就对她有情意,加上她利用自己的人脉为楚之衡铺就飞黄腾达的路,他日若是楚之衡能够为官作宰位极人臣,肯定也会对江婉月投桃报李。
比起嫁进东宫和一群顶尖家世的贵女们打擂台,成为楚之衡的贵人,与他相互扶持青云直上,肯定是更有保障的。
看着夏汝薇沉默着不说话,蔺景行有点慌,以为她是对自己说的不感兴趣,连忙在脑海里了思索着自己该说什么挽救一下。
夏汝薇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到了垂头丧气的人,也有些奇怪:“蔺指挥使?”
蔺景行听到她叫自己,马上就转了过去:“怎么啦?”
简直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叫到的大狗一样。
夏汝薇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对方身后猛摇的尾巴。
聪明如夏汝薇,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勾了勾嘴角,从袖口摸出来了一个香囊。
下一刻,蔺景行只觉得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低头看过去的时候,一只精致小巧的香囊被塞进了他的手里。
青色的香囊,绣着高山祥云的图案,还有右上角一个小小的“蔺”字。
蔺景行一时之间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是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香囊,几度尝试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汝薇显然也是咬牙一口气送出去的,真的交到了蔺景行的手里,自己也害羞。
但是当她久久没有听到蔺景行的回应,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傻兮兮愣着不知道说什么的指挥使大人。
看到蔺景行比自己还紧张,夏汝薇突然就不是那么紧张了。
她轻笑开口:“怎么?指挥使是不喜欢我绣的香囊吗?”
蔺景行闻言如梦初醒一般,猛摇头:“不是不是,我我我,我很喜欢!”
他紧紧攥住手里的香囊,好像生怕被夏汝薇要回去。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