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整晚。
薄御白几乎一夜没有合上的眼睛被外面的茫茫白色刺激的生疼,他心如乱麻的阖目捏住鼻梁。
他有时候想沈烟若实在无法解开过去的心结,他不成为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可以。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期待。
尤其是当她给了他一点微妙的甜头后,便本能的贪恋更多。
“嗡嗡嗡……”
手机震动个不停。
薄御白闭着眼,心累的把手机贴放在耳边,“什么事?”
池砚舟笑道:“大寿星怎么一清早就这么丧气?我说你啊,要不别在局子里耗着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出来兄弟给你庆祝一下。”
薄御白懒洋洋的道:“没心情。”
池砚舟:“因为什么没心情?”
薄御白不说话。
池砚舟径自道:“我听说你让人撤了守在医院的保镖,我还替你捏了一把汗,没想到你是憋了个大招。
“别说,你这段采访往网上一放,现在网上风向全都变了,一部分谴责乔莺莺,一部分猜测是翁家在搞你。
“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的乔莺莺在镜头前那么的配合你?”
薄御白皱了皱眉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嗯?”池砚舟疑惑的道,“今天龙龙潜新闻发了一条乔莺莺自述忏悔过往的采访不是你安排的?”
“不是。”
“啊……那是哪位好心人,不声不响的给你撑了个腰。”池砚舟心里大概有人选,不过嘴上还是继续打趣,“我说你要不找到这个人,不如以身相许得了。”
薄御白眼神发生变化,心跳加快的坐起了身子,该不会是……
池砚舟道:“今年陆景序和安鹤夫妻俩可能来不了了,我要是单独跟你过蛮怪的,等下我问问我许棉有没有空,然后再让许棉问问沈烟,你觉得怎么样?”
薄御白抿了抿难以压住的上扬唇角,说:“你安排好,给我发具体时间位置。”
池砚舟:“闷骚死你得了。”
薄御白不置可否的挂断了电话,他心里装进了一只欢腾的小马驹,兴奋到想手足舞蹈。
他闷骚,沈烟也差不多。
不给他发生日祝福,却暗戳戳在这一天送了他这样别致的生日礼物。
“吱呀——”
门被打开,局长端着两杯黑咖啡,顶着黑眼圈走进来。
他这办公室都是机密文件,可是不能放心让薄御白自己待着,所以昨天晚上不仅是薄御白睁着眼等了一宿,他何尝不是!
局长打了个哈欠,然后道:“薄总,早上好,来,喝点咖啡。”
“不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薄御白起身道。
局长眼睛一亮,“真的?”
薄御白:“该走的流程我的律师会来走,然后还希望,你们警方能发布一条跟我相关的澄清条文。”
局长点点头:“应该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
薄御白从警局离开,回到了西郊别墅。
他洗了个澡去晦气,然后拉开衣柜,开始打扮自己。
惨已经卖完了,接下来要是太狼狈可能会适得其反的让沈烟嫌弃,所以得穿的帅点。
他也用不了人品加分,只能用颜值了。
拿着一黑一白衬衫在镜子前比划时,房门被敲响。
“进。”薄御白头也不回的道。
“老板,”江钧走进来,把一个蛋糕盒子放在茶几上说:“小小姐做了个蛋糕,从申城给您邮寄过来的。”
薄御白愣了愣,无比讶异的回眸,像是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内容。
女儿也记得他的生日?
江钧头一次在自家老板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受宠若惊”的表情,他视线微垂,语气恭敬的道:“需要现在帮您拆开,您尝尝吗?”
薄御白喉结滚动了下,嗓音低沉的道:“不用,你先下去。”
江钧颔首退出去:“是。”
薄御白站在原地缓神好几秒,他走过去,把手里衣服随手搭放在沙发上,提了下裤腿坐在茶几后面,抿着唇,伸手拉过蛋糕盒子,小心翼翼的拆开。
十四岁以前,每年他过生日许莲都会帮他开派对,邀请很多上流圈子里的人过来参加。
许莲会让他在那天表演才艺,比如弹钢琴,拉小提琴或者是大提琴这些,每次都不像是在单纯地给他庆生,反而像是在展示她自己的教育成果,好让家里人和外人看她拥有个多么优秀的儿子。
十四岁以后,他厌烦了那种全程都在交际,每年自己的生日蛋糕自己都吃不了一口的派对,就开始不配合许莲了。
然后许莲她在那之后,像是把他生日遗忘了,从来没给他送过一次生日祝